」大滩的红血涌出了胸口,他猛力的咳嗽,胸口痛的似是要把心都给咳了出来,烈火般焚烧般的疼。 他单膝跪地,几丝鲜血溢出他的薄唇。 「真是愚蠢。」严玄傲冷眼俯视着他,眼底满满都是不屑。 崔尚费力的抬眼瞪他,汗珠沿着他的额角滑了下来,「你当年……杀了门主。」 「那又如何?」严玄傲弯身捡起那把带血宝刀,「我早该杀了他的,早该在他选中你为下任门主之前杀了他。」 崔尚咬牙,淡漠的双眼焚起腾腾怒火,「门主好心收养我们,视我们如己出,可你为何……」 「你就是这点愚蠢。」严玄傲打断了他的话,瞇着凤目看他,「凡是都重情重意,最终受伤害的只会是自己,我早就领教过这个道理了,早在我爹娘死的时候!」 崔尚凝眸看他,鲜血正从他的胸膛处汩汩流出。 「胜负早已定了,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杀我,是吧?」严玄傲看着面色苍白的崔尚,冷声说道, 「就依你那重感情的性子,我曾是你主子,你曾是我下人,无论如何你我都有一段主僕之恩,何况当年是我爹收养你的,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杀我。」 崔尚不答,只是扔下手里的长剑,然后双手撑地,吃力的站了起来。 严玄傲抿紧了脣,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朝自己蹣跚而来,甚至还丢弃了手中唯一的武器,他如今赤手空拳,还想与他对峙么? 他哼了一声,抬起手中利刃,毫不犹豫的朝他心窝处砍去。 这次的攻击比上次的还要深,何况他体内已存有了毒素,该是活不久了,他究竟还想如何? 只见那刀依然贯穿至他背部,崔尚朝旁吐出了一口血,然后抬起头,对着严玄傲弯了弯苍白的脣角。 他没去理会胸前潮湿的血窟窿,看着自己与严玄傲正好隔着一剑的距离,然后抬起了手,掌心对准了严玄傲的心口。 「我是不会杀你,可我现在只在乎她。」 说完,他猛力一使力,一道强烈的内力就这么直直灌入了严玄傲的胸口处。 严玄傲瞠大了双眸,感觉这一下便把他轰飞了出去,撞上房内另一处的淡色墙面。 不可能…不可能,崔尚被他伤成这样,理应不可能再有此力量…… 霎那间,他跌坐在地,墙面被他撞出一个凹洞,碎裂了开来,顿时浑身是血。 「苍絳…沉月……」 *** 「孟莲…孟莲…醒醒!」几声略显高亢的女音在耳旁盘旋不止,带着略略的急促。 那人用力摇了摇她的肩膀,嘴里依然喊着她的名子,添里几丝哭腔。 脑中的意识缓缓聚集了起来,她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子,入目处接是模糊一片,依稀可以辨出是天上湛蓝的朦胧彩霞。 「你可终于醒了!」高亢的女音又拔高了几分,那人松了一口气似的抹了抹额前汗,然后用温热的布巾擦了擦孟莲的额。 「你是……」孟莲感觉自己正平躺在地上,身子底下的白雪皆已化成雪水,浸入她厚重的大红喜服,她扭过头看着蹲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惊讶的唤她,「罗姑娘?」 「叫我青青嘛。」罗素青一身茶色的粗布縟裙,笑着把她扶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孟莲立刻正色了起来,想起那满室的艷红鲜血,刺耳刀光,便是满腔的寒。 「是崔王爷叫我来的,她说你一定会从这里逃出来。」罗素青也肃起了面孔,「说起这个,你方才倒底想了些什么,我亲眼瞧见你从那二楼的高处直坠了下来,你不要命了么?」 闻言,孟莲垂着眉睫前前后后想了一番。 所以她方才的确是顺利逃脱了那阁楼,并且掉下来之后便不醒人事了。 「你说是崔尚叫你来的?」孟莲突然又道,没想到他甚至还推测了她会从这里逃出来,「他人呢?」 罗素青无辜的怂了耸肩,指着身后明显不轻一只大布袋,「他只说叫我在外头等着你,带你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还让我带了这么一大包的疗伤药草。」 看着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