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政府的惨败无论怎么封锁消息都压制不住,消息依然通过小道传了出来,引起社会一阵恐慌。 对于这片土地,本来就已经没有安全感可言了,如今连政府都如此惨败。 移民潮一阵一阵,吞噬了本来应该稳定的城市乡间,台湾的人口急遽下降,但在机场,海口却看出不这种人烟稀少的情景。 如同潮水般涌入机舱内。 而没有经济能力的只能在本岛望洋兴叹,抱怨着。 有人也趁机作乱,社会秩序荡然无存。 在濒临崩溃时,最容易看出人类的本性:贪婪、自私。 「出来!我需要钱!」一名举枪的男子瞪着便利商店的工读生,「我需要钱,把收银机的钱全部拿出来。」 那工读生吓傻了,摊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失控的男子。 「快点!」 那分明是水枪,但没有人知道,留下来的人都是一个样。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慢慢的扩散到细胞的每一部分。 「你以为只有你需要钱吗?」那工读生突然大叫,拿起一瓶酒瓶,「如果我有钱还会待在这里吗?」他抓狂了,一挥手打中那男子的头部,登时血流如注;酒瓶应声爆开,玻璃碎屑全插进自己的脸部,他开始嘶吼,跪了下来。 店内顾客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推挤着。 全都争先恐后的爬上收银台,将收银机内的前洗劫一空,不少人争相抢夺,被打倒在地上。 血流出了自动门,流到大街上。 但没人肯叫救护车,连回头都嫌麻烦。 他们需要的是钱,不是多馀的同情心。 一片惨景,惨的不是伤者,而是腐败的社会。 几公里外,是计程车排班区。 一群人纷纷涌入班区内,掏出钞票争先恐后的挤上车,钞票满天飘落。 那些钞票哪来的? 这或许又是另一起惨案。 没挤上车的,乾脆用肉身挡在车头前,张开双臂阻止车前进。 「我再给你一万,辗过他!」乘客大吼,又从饱满的口袋掏出一叠钞票塞到司机身上。 发动。 一声惨叫,计程车拖过一条长长的血痕,一截尸体卡在底盘。 长长的一条红道,指引到了地狱。 同时发生着,原本怵目惊心的场景,现在全都习以为常了,剩下的穷人只能以肉身挡车,然后再多几道嫣红。 同时发生着。 「剩下十三小时又五十一分。」森田对着手錶默念,转头看了看林水奕,「这么久了,目前社会的现象应该是林钱所预计的,用三个多礼拜来减弱他的戒心应该够了吧?」 「不够也得够,我们没时间了。」林水奕叹着气,翻着全无频道的电视。 整个台湾如同空城般,连电视频道都撤了。 「还有,我。」千切。 「当然,」林水奕点头,「记住,打林钱,避开压米,胜负都在一瞬间。」 「为什么不现在出动?」森田皱皱眉,看着林水奕,「灾情太大了。」 「如果说现在出动跟早点出动有差吗?」林水奕依然轻松。 「就是没差才要早点减少灾情啊。」 「等着吧,要成功,必要有牺牲。」林水奕望着窗外,「我是以人命换取戒心,至少他的心底如果认为我们的有那么一点动摇,这就够了。」 森田听了之后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还有十三个小时。 而十三个小时对于一个身处瘫痪废墟的人们来说,是段难熬的日子。 房间内瀰漫着一股浓浓的菸味,焦虑,森田不住吸吐白气,焦虑跟着由肺叶吐了出来。 然后感染了这的每一个人。 「菸别抽了。」林水奕终于按耐不住,皱了皱眉,「你是怕等等抽不到了啊?」 「别乌鸦嘴。」森田骂道,又吸了一口菸。 吐出忧虑。 「知道就别抽了。」 「别抽我会更难过。」森田不理,继续吞云吐雾。 林水奕关上电视,站起身来发呆了一下。 「既然如此,我出去。」 碰!门关得特别大利。 「你们,都很,怕?」千切依然呆立着。 「怕个屁,别多话。」 「……」 「妈的,我的担心什么?」林水奕咕噥,走开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这个街道还没受到林钱袭击,但能搬离的人也早就搬了,剩下的居民如坐针毡的躲在屋子里,只从窗户留下一道缝,藉此观察路上的行人。 大概也有几对眼睛在观察着林水奕吧。 「吸口气,慢慢来。」林水奕默念,深深呼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