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溪水肯定是热乎的。洗手泡脚,肯定要比在地面上能缓解热意。 说出来都不敢信,没空调的日子她居然都过了六年了。要是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容言初:“好。我们过去。” 苏溪溪这会儿不怕热了,一路小跑到这些孩子的上游。蹲下身,率先往小脸上浇了几捧水。 温温凉凉的溪水将脸颊两侧的发丝浸湿,眼眸越发清澈明亮,小巧的鼻尖还沾着一滴溪水。 舒服得她下意识地微仰起头,半眯着眼。 身边是孩子们的打闹声,鸟雀声此起彼伏,构成今日的最后一篇优美乐章。 容言初缓下了脚步,直直看着不远处的女孩。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多年前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那也是一个炎热的夏日。 在经历了家庭变故、人情冷暖的少年,抱着活着这个简单的想法,来到了这个偏僻艰苦的小山村。 在小溪边拂水的女孩,不仅是同行的知青看到了,人群最后面的少年也看到了。 并且在不知不觉间,记在了心上。 容言初这几年从没有后悔过,即使过得日子和以前的有着天壤之别。 幸好,他来了这里。 幸好,苏溪溪也喜欢他。 苏溪溪想叫容言初快来,回头就看到这人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望着自己,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顿时心生奇怪:“你看什么呢?” 还笑得这么开心。 容言初走近,一同蹲下,眼里都是这个望着他的女孩:“溪溪,我会努力赚钱的,一定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苏溪溪听着他莫名其妙的发言:“受什么刺激了?我不就离开了你几十秒吗?” 短短几十秒,又想什么了。 搞不懂。 容言初摸了摸她的头,“溪溪,我没事。” 苏溪溪不乐意的从他手下逃离:“你怎么总是喜欢摸我头啊,我昨天才洗的头发。” 夏天洗头发,也很烦的好吧。 容言初立刻给出解决法子:“我可以给你洗头发。” 苏溪溪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才不要。要是你真给我洗头发了,我妈又要说我懒了,洗头发都要你帮我洗。” 容言初:“等苏婶不在家的时候。” 秋槐花不爱在家闲着,弄好家里的事就会去坝场上帮着晒粮食。 苏溪溪默默无语,换个话题:“你快来洗洗手,把水浇脸上还怪凉快的。” 又一天午饭过后,容言初回了知青点午休。 苏溪溪把人送出院子,刚回屋子秋槐花就进来了。 “阿梧阿桐,你们先去堂屋待一会儿。我有话和我闺女说。” 苏梧还贴心的把门顺手带上。 苏溪溪想了下上午,确定她没挨骂的理由后就心安了。 坐在床边,问:“妈,你要和我说什么啊?还让她俩出去。” 秋槐花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面露忧色:“闺女啊,小容家里具体是做什么的啊?我前几天看了眼他带来的东西,都是些金贵物件,怕是要不少钱啊。” 这些天忙夏收,苏溪溪又睡得早,秋槐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问闺女。 容言初对容父容母描述的很简单:容父在给国家工作,容母近些年身子不好没工作。 秋槐花没多想,以为容家的经济能力高不到哪儿去。 直到她翻开那些被包装的精美的礼品,才发觉不对劲。回想了下容言初在大队待的这些年,是个不差钱的人。 容言初说过,他家就在京市。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秋槐花对闺女大学的独自生活就全来源于那一封封信纸。 见家长是大事,苏溪溪和苏家人提过几句。当然,是不小心说漏嘴的。 秋槐花就怕闺女报喜不报忧啊。 这样的人家,是真如信里所说的那般好吗? 苏溪溪没想到她妈问的是这个,隐晦的说:“容言初他爸官职挺大的,他妈的娘家是京市的富商。” 秋槐花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妇人,不知道国家大事,也没有渠道知晓国家的上层官员。 她只想知道闺女会不会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到欺负。 “溪溪,小容的家人真的对你很好吗?不要骗妈,我们家钱不多,也不是为了那几个钱去委屈自家闺女的人。” 苏溪溪内心暖洋洋的:“妈,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爸妈都蛮好相处的。而且,你闺女看起来是愿意咽下委屈的人吗?” 秋槐花点点她额头,无奈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