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宁理直气壮:“你没见过人反悔吗?” “我现在觉得热搜说的挺好,骂的很对,没必要撤,所以老子反悔了,怎么,不行?” 他说这话时候神情淡定,江辰沣张了张嘴,竟什么都没有反驳出来。宿宁不会是疯了吧? 他的手臂巨疼,还动弹不得,被黎楚抽了一巴掌的脸颊也疼,还不甘心,另一只手拎了个空酒瓶子被找回场子,一转身就被宿宁一脚踢在膝盖上,然后又跪在地上了。 宿宁什么时候身手这样利落了? 江辰沣想不通。 房间里的其他人被唬住了,一群人便眼睁睁看着宿宁伸手把缩在墙角的黎楚拉起来了。 宿宁拉人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意外,这小孩虽然看着懵,但实际上还是顶点用的,否则不会拿个碎杯子片支撑这么久,而且身上还有点劲,一拉就起来,起来就站稳了,乖乖地躲在他身后,显得更楚楚可怜,倒是人如其名。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要尽早离开,于是宿宁一转身,拉着人干脆利落地往门那边走。 还有人大着胆子前去拦他,但宿宁低头在旁边捡了个酒瓶子,瞪了一眼,拦在他前面的人僵持一会,又自己退开了。 这群人欺软怕硬,江辰沣打不过他,眼见这情况,只得骂了一句脏话,道:“行,宿宁,你有种,有本事的话,要走便走,只要你能在这地方走得出去。” 他喘了几口粗气,又放了句狠话:“你可别后悔!” 他先前就拿这件事威胁过宿宁一次,宿宁听到这一句,在领着黎楚开门的身后停了停,像是犹豫了起来。 但江辰沣还没来得及再得意出声,就看见对方下一秒的动作。 宿宁把身上穿的那件长风衣给脱了下来,却没有用来遮着自己,而是兜头便套在了黎楚身上。 他身形比黎楚要高大很多,风衣一裹就把人遮的严严实实,领子竖起来,又把夹在风衣上的墨镜和口罩给黎楚戴上,全身上下便只露出小腿下面一截,看不出他是谁。 随后,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宿宁和黎楚说话:“你跟着我走。” “别乱动,别说话。” 他说话的语调和利落的动作十分干脆利落,裹着人像给人套麻袋一样,带着不容拒绝的果断,然后做完这些之后,再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出去了。 江辰沣目睹这一切,却不敢做什么,在房间里发了一通脾气,捂着手臂转了几圈,吼道:“你们这群蠢货,还站着干嘛!还不去叫这里的医生过来给老子包扎?!” 这房间里的酒囊饭袋们才开始重新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又七嘴八舌地安慰道:“没事,江哥,那蠢货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发就疯呢,迟早得带着人回来的,还得给您赔礼道歉。” “我现在就去打招呼,派人出去盯着他!” 包厢里面兵荒马乱,而走出门去的宿宁带着人在这绕了几圈,还没有走出去的时候便意识到江辰沣得意的点在哪里了。 钓春江这个会所的区域设计很像走迷宫,是故意的,不常来的人没有熟人领着很容易迷路,所以哪怕狗仔真混进来都未必找得到人。 宿宁总算找到个服务生,刚要开口问,却看那人打量了他一眼,随后碰了碰耳朵边上的对讲机,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随后往后退了退什么都不说便礼貌离开了。 这是故意的。 钓春江开门做生意,留在这里的人很多都是自愿的,并不是什么暴、力组织,至少表面上不是,这儿的人绝不会对宿宁这种家世的人动手,但能在某种方面向江辰沣这位老客户倾斜,让他碰软钉子。 怪不得他出包厢门的时候如此顺利,这是叫他知难而退。 宿宁想到这里便皱眉,却在此时听见一直沉默的黎楚说话,那声音轻轻的,还带着些许的颤抖,像是什么小动物一样。 “少爷,你马上就要出道了,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 “我不怪你,我没事的,这件事,是他设计你,你、你也不是有意的。” 他这样说话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单纯善良地让人心疼,但也给了对方把他抛下的台阶。 被风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黎楚没能看到宿宁的表情,只感受到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回了一句:“你别害怕,我有办法。” 真傻呀这小孩。 宿宁心想。 已经带着人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