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都裹着红纱巾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通过露出的一双眼睛,他很轻易就锁定了这位女同志的身份。 但是,不等对方开口说话,狄思科慌忙将辞典一合,自己就从梦里清醒了。 四哥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他只穿个裤衩,光溜溜地坐在床边,被他吓了一大跳。 嘟哝着问:“你半夜不睡觉,坐那想什么呢?这都秋里了,你光着膀子不冷啊?” 狄思科将被子拉过来盖到腿上,挥挥手让他上厕所去别管他。 这段时间还是睡在宿舍比较好,最近这两次梦见于童,好像都是在家梦到的。 以前总见面,他从没梦见过对方,这回有近一个月没见了,反而梦到了两次。 真是邪门儿。 若不是知道人家活得好好的,狄思科都要怀疑她如此频繁出现,是不是要给他托梦了…… 他神神叨叨地想,要不找个时间去歌舞团看看于大队长吧,她别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 狄思科对自己的定力还是很满意的,第二天醒来时,他只对那红纱巾有个朦胧的印象。 但是梦里那个陌生词汇,他还记得牢牢的。 昨天辞典没带回家,他跑进办公室就翻起了辞典。 崔组长见他着急忙慌的,不由问:“小狄,你要查什么词啊?急成这样?” 狄思科就把昨晚梦里的词拼读了一遍,“cassava,我就想查查是不是真有这个词!” “有啊,这是木薯,印度泰国和非洲那边盛产,咱们这边很少见,平时几乎用不到。”崔组长笑着说,“做梦都能梦到个新词,小狄同志的用功可见一斑。” 竟然还真有这个词,狄思科就觉得这梦做得挺玄乎。 他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道:“以前应该是见过的,可能被我忘了。那什么,组长,您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 几位女翻译平时在单位的打扮都比较朴素,鞋子也是平底鞋。 只有出席活动时,才会各自换上战袍。 崔组长今天穿了灰色套裙,换了高跟鞋,盘了头发,明显是要参加活动的。 崔组长颔首,对三人交代道:“今天我们都不在,你们三个看好家,自己做日常训练吧!” 英语组的五个女翻译,包括资历最浅,还没正式上过谈判桌的汪妍妍陆续离开后,办公室里真真是山中无老虎了。 三个实习生完成了三小时的基本功训练,就开始各自找事做。 闻笙箫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之前参加过团委组织的长跑比赛后,在单位里认识了不少人。 这会儿没什么事了,他就带着茶杯,窜去了别的办公室。 他刚离开没多久,杜斌便悄悄摸了过来。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狄思科把他领去了旁边的阅报室。 “听说你们办公室的娘子军们都走空了,”杜斌随手翻了几份报纸,“我过来找你们聊聊。” 大家虽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下班后又都要回学校宿舍,但是因着各自的学习压力都不小,平时根本没时间闲聊。 “刚才怎么没见到你们组里的闻笙箫?” “出去串门了。” “这个闻笙箫好像挺有背景的,”杜斌低声道,“不少人都说他肯定会留下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