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最后一天。” 邵钧一愣,立刻想要补充,被邵应廷再次抢先。 “别跟我说过你记的是农历,我今年农历生日在明年一月。”邵应廷解释完嗤笑一声,“把我的农历生日记成公历,每年兴高采烈叫我回家过生日,你觉得有意思吗?” 一家三口惊愕地看着他,小的甚至害怕得抱住母亲的大腿瑟瑟发抖。 房子不大,站在主卧就能看到房子全貌。 凌乱堆满作业的茶几、鞋子东倒西歪的鞋柜、四层书柜空出一本书的位置。 拿走的应该是放在单人沙发扶手上的《俄狄浦斯王》。 不知道是不是不够大,所以三室两厅的房子里,容不下一件具有他的属性的东西。 恍惚间,他好像穿透过时间和空间的维度,看到留学时期的薛灵在拥挤的公寓房间里啃救济粮。 当时的她会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吗? 真希望那时候的她有其他人陪伴,这种心境他来承受就够了。 县城十二点的街道寂寥空阔,北风刮起的塑料袋横穿马路,在街道一角旋转起舞。 邵应廷把车停在一边,从手套箱底部翻出一盒被压扁的Kent紫冰,里面只剩细细一根,应该是某位员工的女朋友留下的。 他倒出来塞进手边的点火器,在白纸染上灰烬的一刻拿起来咬破爆珠,放进嘴里。 烟味很淡,一股浓重的薄荷中还有蓝莓果香。 跟闹着玩似的,一点也抵消不了心中的烦躁。 手机屏幕抬起唤醒,薛灵古灵精怪的自拍被数字1:00遮挡。 这是他们在孙浩潮的婚礼上拍的。 苏意桥喜欢玫瑰,孙浩潮便把红玫瑰插遍海滩,薛灵看着新奇,拉着他到玫瑰沙地上自拍。 夕阳无限好,深橘色的霞光映在她过于苍白的脸上,她对着屏幕里的他发问:“夕阳无限好,却是近黄昏下两句是什么?” 词是唱出来的,他愣了一秒,迅速头脑风暴。 薛灵不给他时间,焦急催促:“快点,三……” 他也没有给薛灵时间,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薛灵笑得眼睛眯起,对着镜头歪脑袋撞他,同时按下快门。 正看得入神,突然一条微信弹出来,来自薛灵。 【这几天要去见爷爷奶奶,麻烦男主人帮忙看家。】 邵应廷一怔,手比反应还快,扫开屏幕解锁,直接拨通了薛灵的电话。 电话嘟嘟了几声才被接起,薛灵讶异的声音丝毫不见疲惫。 “你怎么还没睡?” 邵应廷终于回过神,放松地笑了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电话对面适时传出哈欠声,薛灵黏糊糊地撒娇:“摸不到邵队长胸肌睡不着觉。” 夜空好像比刚才清晰多了,从模糊的天窗往上望,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星星。 “男主人看家,女主人会给什么奖励?” 薛灵认真唔了一会儿:“把房子送你?” 邵应廷权当她开玩笑:“那倒不用这么大方,要女主人就好了。” 薛灵低笑,似乎还用脸蹭了蹭被褥,话筒里丝质摩擦声暧昧轻柔。 “不说了,真的要困死了,晚安……” 还在期待她激烈反驳的邵应廷心凉了半截,脱口而出:“房子不是面对面送给我的,我不要。” 另一边,已经放下电话打算挂断的薛灵顿住,指尖悬在红色的图标上。 她沉默,邵应廷那边也只有忐忑的呼吸声。 谢观澜敲了敲病房门,蹙眉催促她赶紧挂断出门。 “男主人请放心。”薛灵翻身躺平对着谢观澜,在他面前捂住左胸口,“我这个人,从来不会不告而别。” 谢观澜轻哼。 撒谎要捂住良心,还是他讽刺过她的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