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她问谢观澜。 谢观澜用纸巾按住出血的伤口,违心道:“不疼。” “确实不疼。”薛灵不屑冷笑,“我这样咬过自己,无数遍!” 她看不到谢观澜眼中闪过的错愕与心疼,自顾自地说:“但跟骨转移的痛相比,只是蚊子咬的程度。你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凭什么要求我乖乖听你的话活下去?你能分担我1%的痛吗?” 剧痛突然爆发,薛灵来不及遮掩,崩溃痛呼。 “灵灵!” 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谢观澜汗毛竖起,扑到床上拥住发抖的薛灵,伸出手臂放到她嘴边。 薛灵没有跟他客气,抓住他的手臂发狠地咬下去。 血腥喷涌的一瞬间,她空荡荡的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气血翻涌,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薛灵看不到,但谢观澜看得一清二楚。 洁白的床单被褥上血色如渊,他愣了一下,全身血液倒流般涌向他四肢百骸,眼前天旋地转,连指尖都在麻痹。 “医、医生!医生!” 他发狂拍打呼叫铃,薛修明带着医生护士破门而入,推开谢观澜抱起陷入昏迷的薛灵。 “灵灵!灵灵你看看叔叔!别睡过去!”薛修明脸上慌张地神色一瞬间褪去,严肃地对后方的医生下指令,“上监护仪,院长什么时候到,准备急救。” “是!”年轻的女医生收到指令,看向谢观澜,“先生,我们要急救了,麻烦先出去一下。” * 不断有药物和仪器被送进病房,谢观澜在空荡荡的护士站前干等。 病房房门上有一小块长方形玻璃,他紧盯着病房里人头攒动的一隅,脑海里却是空白一片。 “小谢先生。” 眼前有东西晃了晃,谢观澜回过神来,朝薛钊点头:“伯父叫我名字就好。” 又有一个护士捧着医疗器械进病房,谢观澜更加难堪。 “对不起,伯父,我没有照顾好薛灵。” 薛钊淡漠回应:“你这几个月抛下所有生意跟着她跑,谈不上什么亏欠了。” 谢观澜眨了眨眼睛,视野好像还是裹着一层的血色,无论怎么努力也擦不干净,像薛灵数落他一条条的罪证,用血书写,声嘶力竭地控诉。 他想,他永远无法挣脱这个恶梦了。 “你也恨我吗?如果不是我,灵灵的病情可能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我记得你说不屑谈如果。” 薛钊淡然轻笑,谢观澜听不出里头是否有讽刺的意味。 时间没有给他寻根问底的机会,薛灵的病房房门疲惫缓慢地从离开打开。 出来的是薛修明,他白大褂上沾了零星几滩血迹。 红色的,新鲜的。 “大哥……” 他才说了一个字便溃不成军,红着眼睛抱紧薛钊,“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抓不住灵灵……” 薛钊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薛修明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了,灵灵跟你开个玩笑,她舍不得这样对你。” 医生不是神,也有七情六欲。 若无法挽救至亲的性命,余生都会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谢观澜轻手轻脚走进病房,与鱼贯而出的医护一个个擦肩而过。 每经过一个,他越接近薛灵,忐忑的心揪得越紧。 病床上的薛灵已经拆掉眼睛上的纱布,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