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薛灵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对着紧盯自己的人说。 谢观澜笑笑,起身站好,将巧粉四平八稳放好在桌角。 “大正。”薛灵故意装不认识他,侧头问大正,“你朋友?” 邵应廷也垂眸看她,波澜不惊地脱下浅蓝牛仔衬衫放在一旁的椅背上,战斗状态一秒做好准备。 大正这个局外人扔在外太空漂浮,嬉皮笑脸地回:“哪能啊,这人一看就很有钱,我这种穷鬼怎么可能认识。” 说完他又拿起小圆桌上的菜牌做东:“我有这儿的会员卡,小吃饮料打八折,你想吃什么,我请!” 餐饮在这儿只是个副业,吃的也就些薯条鸡块柚子茶之类的半成品,没什么新意,薛灵看了一会儿也没想好吃什么。 “要不喝气泡利宾纳吧,老大每次来都点这个。” 利宾纳软糖是薛灵的最爱,利宾纳的饮料自然不会放过。 她刚要点头,一只大手按在她发顶:“今晚有冷空气,适合喝热巧克力,再加一个小吃拼盘。” 薛灵仰头往后看,邵应廷含笑看着她眼睛,手没有放下。 “咦惹,甜腻腻的,也不怕恶心死人。”大正嫌弃地边搓手边跑去前台点单。 头发被邵应廷的手指轻揉着,薛灵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在他俯身低头的时候,她小声说:“我是不喜欢被管,所以才跑到虹湾来避开他。” 邵应廷看她眼睛,对着谢观澜的方位抬了抬下巴:“你现在假装愿意被我管着,他能更生气。”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不远处的谢观澜看着耳鬓厮磨的二人,球杆几乎被他攥出指印。 “这里已经被我包下了,不下场的人早点离开。” 薛灵抬头越过邵应廷的肩膀看起身收杆的人,出声嘲讽:“见过等不及要死的,还没见过等不及要输的。” 谢观澜走到灯光底下,脸上的创伤终于现形,邵应廷没有撒谎,伤势确实要比薛灵想象中重。 眼角的淤青尤为明显,脸上三道已经结痂的血痕为他浑身的禁欲肃穆气质增添了几分桀骜与血性。 仿佛他手上的不是球杆,而是掌控杀生的圣剑。 视线再一次被邵应廷遮挡,薛灵回过神抬头,停驻的地方刚好是他的喉结,然后才是他从容淡定的眼睛。 她手指作枪戳了戳邵应廷的手臂,给他打预防针:“他在英国读大学时还跟奥沙利文打过球,取过经。” “那赢了吗?” “怎么可能。”薛灵的嫌弃不加掩饰,毫不犹豫。 “那他输定了。”邵应廷斜睨向后方,原本该有的痞气中带着一丝必胜的狠意,“我高中时就被称为虹湾奥沙利文,你应该听说过的。” 萦绕在薛灵心间的最后一点阴霾彻底吹散,她伏在邵应廷胸怀前失笑不止。 不是故意演戏给谢观澜看,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高兴。 与邵应廷重逢再见面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但每次她都能从心底笑出来。 “这样说,一杆清台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 邵应廷毫不犹豫,拿起球杆在衣摆上擦了擦,爽快答应:“可以。” 他走到球台边,对桌角处的巧粉视而不见。 “懒得抽签了,猜拳吧。” 话音刚落,两只手默契十足地同时出手势。 石头和布,邵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