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菜,她不觉得稀奇。 倒是萨摩耶阿哥转了转眼睛,又垂下去无声地吃了一口。比格阿哥从始至终没有抬过眼,余光却仍然关注着齐东珠,神色之中含着警戒。 饭毕,比格阿哥主动向皇阿玛请过后离席,而后宫人鱼贯而入,收走了残羹冷炙。萨摩耶阿哥站起身来,突然开口说道: “母妃离宫数月,八妹妹夜夜思念母妃,如今母妃回宫,景仁宫上下无不欢喜,八妹妹年岁小,更是掩藏不住,喜上眉梢,还请母妃怜惜八妹妹,多陪陪她罢。” 他这话儿说得像是孩子在向母亲撒娇,又搬出了年岁更小的小狸花儿公主,齐东珠一下子就被牵引了心神。康熙神色微动,也转向了似乎孩子心性,实则是想让齐东珠抽身的八阿哥,脸上神色冷了下来。 吩咐好一切,正折身返回的比格阿哥听到这话儿,当即在殿门口冷了脸,出声呵斥道: “胤禩!皇阿玛面前说这些琐事,是怪景仁宫没照料好八妹,还劳动母妃奔波吗?” 说罢,他向康熙行跪礼,自罪道: “八弟无状,是儿臣没有管教好,还请皇阿玛和母妃恕罪。” 齐东珠被这么一搅,心里不好受起来,连忙要去抱比格阿哥。她知道萨摩耶阿哥是为了她才假装孩子气,读不懂氛围似的借小狸花儿公主,央求齐东珠留在他们身边儿,不要去伺候康熙。可他这样的举动定然让康熙颜面不好看,开罪皇上。 况且,今日齐东珠封妃,虽然目前只是皇帝下达圣旨,口头定下封号,但也断没有在今日将皇帝拒之门外的道理。 比格阿哥比萨摩耶更知事儿,也更有分寸,此刻自然会借训斥幼弟,将出言不逊的罪责揽到自己头上。 可自闭症幼崽有个不太得体的地方,那便是他的情绪总是来得十分突兀。比格阿哥训斥中的暴怒让康熙皱起了眉。 康熙其实知道,齐东珠对他并无意,他只是等不起罢了。八阿哥对齐东珠的幼稚维护,康熙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可是他对这些孩子话儿不当回事。齐东珠什么性格,他自认比两个孩子看得更明白。他当然知道自己纳齐东珠入宫名义上得了齐东珠的配合,实则是以权迫人,他不想彻底将这些摆到明面儿上,那只会让他面上更难看。 而四阿哥这般事事行大礼,在齐东珠面前将尊卑摆到明面儿上的行径,才是在戳破康熙的假面。康熙自认无意改变齐东珠在景仁宫里的荒唐行事,若是这般能让齐东珠假作妥协,心甘情愿地留下,他当然没有异议。即便是她失了皇家体面,那又如何?国君和皇家的体面从来不需要以委屈嫔妃而获得。 所以,还没等萨摩耶阿哥和齐东珠有所反应,康熙便蹙眉斥责了比格阿哥: “动辄喜怒形于色,你岂担得起兄长之责?” 这回儿,便是萨摩耶阿哥也要因君威而跪,齐东珠心中升起了火气,源于母亲维护孩子的本能。康熙对臣属和儿女的评语时常是被载入史册的,若是对留下这种负面的评价,现在可能还好,若是日后比格阿哥前朝行走,又当如何自处? “四阿哥还年幼,就有一份为亲弟操劳的心,本就是我这做嬷嬷的失职。皇上何故对孩子言辞锋利?” 康熙见齐东珠瞪着自己,仍旧一副鲜活模样,心中反倒舒坦了。他对齐东珠露出和缓的面色,转而对两个皇子摆了摆手,温声道: “得了,你们母妃护着你们,朕不跟你们计较。回去歇吧,明日尚书房考校功课,可别在众兄弟跟前儿丢了景仁宫的人。” 齐东珠听闻这话儿,连忙对两个幼崽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眼看着目露踟蹰的小萨摩耶被比格强行带走,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康熙的侍从从殿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带来了茶水和甜酒,点燃了满室烛火。齐东珠坐在坚硬的木凳上,因为和康熙独处的不自在,脚趾开始施工,先是一口干了茶水,又拿着甜酒在手里,倒了小半瓶进嘴里。 “那酒后劲足,你不常喝酒,还是莫要喝这么急。” 康熙开口道,可是齐东珠已经喝下半瓶。她前世自觉酒量不错,读研的时候论文压力大,时常把酒精当成一种廉价的舒缓剂。可她严重误判了纳兰东珠这具身子的酒量。 就算纳兰东珠曾经酒量不错,在齐东珠穿越过来多年不曾饮酒的情况下,身体也对酒精反应不小。她的双颊微微泛起了潮热,眼角晕了红,在烛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