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珠还是心软了。她小心地托起萨摩耶幼崽,将他放进了哈士奇阿哥迫不及待托起的爪爪里,轻声说: “大阿哥可抱稳些,别让他抻着伤手。” “喔,啰嗦。” 半大哈士奇欢喜地将萨摩耶奶团子拢进臂弯里托着,低下头用狗鼻子在幼崽的身上拱了拱,换来哈士奇幼崽的咯咯笑声,和贴在哈士奇阿哥鼻头上的小黑肉垫儿。一大一小两个幼崽贴贴的画面儿可萌煞了齐东珠,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aww——”的感叹。 “八阿哥是不是很可爱。” 她摸了摸哈士奇阿哥毛绒绒的狗头,轻声问道。 “八弟是最好的,比那自作聪明的老三不知强多少倍,哼。” 哈士奇阿哥吸了吸小崽,才将软绵绵的奶团子放到了榻上,将自己的大爪子给小萨摩耶抱着玩儿。 “嗯?三阿哥惹大阿哥生气了?” 齐东珠听到哈士奇阿哥讲起了上书房的事儿,便鼓励他继续说。这小崽往日里又酷又拽的,就算是骑射课讲大腿内侧磨得毛都掉没了,还血糊糊的,他也不跟他自个儿的母妃提,还是齐东珠通过系统的五感改变,发现了哈士奇崽的异常掉毛行为,才教太医来看。 齐东珠当然知道,自个儿的身份本就不该过问他们这些小主子的事儿,可是她也清楚,自个儿不问,没得旁人会关心、敢关心了。 哈士奇阿哥因着年幼时候的记忆,还有齐东珠和延禧宫极为亲近的身份,对她是不设防的,听闻此话儿,便也毫不客气地哼出声来,烦躁道: “惹人烦得很,在老师面前显眼也就罢了,下午上骑射课,皇阿玛好容易来看,他就开始哭!往日爷打靶也没见他哭,皇阿玛来了,倒显得爷欺负他似的。” 齐东珠听着小哈士奇的抱怨,又摸了摸大阿哥的狗头。之前她就听荣妃来说过,三阿哥这还不满六岁,就因为天资聪颖,被特例收进了上书房,和大阿哥一同学习。入了学的三阿哥却是聪颖过人,无论是满汉经学,还是数理天文,都学得极好。 倒是大阿哥因在宫外蹉跎多年,下面既有一个由康熙亲自教导的太子,又有一个刚入学就大放异彩、天资过人的三阿哥,其中压力可想而知。 齐东珠张了张嘴,心想你别跟你三弟比了,他可是边牧啊。即便是家里不鸡娃,边牧随随便便考两个博士也不让人意外,再加上你爹康熙这种鸡娃到极致的教育手段,估计日后手上能有十几二十个博士学位。 即使是齐东珠也知道,未来的三阿哥可是修书立传,精通算术,骑射水准堪比康熙。 但这话儿可不能说出来打击哈士奇阿哥了。索性哈士奇阿哥也不是真的需要齐东珠说些什么安慰他,很多时候,青少年时期的幼崽只是需要一双善解人意的耳朵聆听他罢了。 “总之就是烦得很,不过,还是老二更烦人些。” 听到此处,齐东珠摸着哈士奇狗头的手一顿。她知道哈士奇阿哥是极为厌恶太子的,其实齐东珠也想象得到,哈士奇作为长子,每次见到太子都要屈膝行礼,且康熙虽然宠溺儿子,但他的儿子的待遇和太子的还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在这宫里,谁都知道太子的用度一向是比肩皇帝的,哪怕是到了灾年,康熙削减自己的用度,也绝对不会削减太子的用度。这般宠溺纵容谁都有目共睹,旁人或许看看也就罢了,毕竟天家之事,不是旁人可以置喙的,可是若是站在同为皇子的哈士奇阿哥的角度,那确实是难以忍受。 毕竟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太子未曾立什么安邦治国之功,却有比肩皇帝的待遇,难免会让其他皇子觉得难忍。 “莫同旁人说去。” 齐东珠到底是现代人,眼里压根儿没有什么嫡庶之分,自然也不会觉得太子和大皇子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所以她并没有指责大阿哥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辞,或者是大惊小怪地去与惠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