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仿佛没拿过针的,人的手都有五根指头,你的怎么能笨成这样?” 齐东珠被说得面红耳赤,匆匆把针拔出来,将皮子往身后一藏,寻思等回比格阿哥寝殿再弄,可不敢让翠瑛叨叨了,头皮都念叨发麻了,带累着齐东珠从未见过的纳兰家主母也跟着受了诽谤,实在罪过。 一旁来蹭吃的淮德哧哧笑起来。他手里也抱着个灰扑扑的狐狸皮,是齐东珠买白狐皮那日,他顺手买下的次货,已经被他自给自足地缝进了冬日的棉衣内御寒。 说实话,那手艺可比齐东珠的熨帖太多了,缝进衣服里,半分突兀的感觉都没有。整张皮子被完完整整地利用了起来。 一个太监的针线手艺都比齐东珠强上许多,翠瑛都替齐东珠臊得慌。但齐东珠这来自现代的脸皮宛若城墙,岿然不动。这有擅长行马打仗的女子,自然有擅长针线刺绣的男子,现在可不兴以性别鉴别人的能力了! 这么想着,齐东珠气鼓鼓地往嘴里扒啦着饭食,一边儿听淮德和翠瑛叙话起来: “听闻小主子的百日宴当真在储秀宫办,内务府已经开始张罗起来了。” “还有不到半月。” 翠瑛说着,看了一眼齐东珠,握着筷子的手无法动作,便用手肘戳了戳她: “规矩学得如何了?我看那宋氏还是挺尽心的。她们讨不到小主子欢心,如今可都仰仗你。” “她教得很好。” 可我学得不咋地啊。 齐东珠咬着筷子,愣是没敢说出后半句话儿,只能自己按下心中焦虑。社恐面对这样的大场面总是焦虑的,这几晚她入睡时,噩梦都做了个遍,有时梦到自己规矩不好被那些宫妃们打板子,有时候梦到面目不清的乌雅贵人嫌弃地看着比格阿哥,说我的儿子怎么变成狗崽了。 焦虑的齐东珠吃完了饭,拿起她缝缝补补仍然不成样子的玩偶垂头丧气地走回了比格阿哥的寝殿,企图吸一口小狗崽续命。 当晚她又成功把自己的手指戳出个血窟窿,比格阿哥已经急得不得了,夹子音都快夹不住了,哼唧着要齐东珠来哄睡。齐东珠只得将不成形的玩偶和危险的针放得远远的,走过去搂住比格阿哥,吹灭了灯豆。 次日,齐东珠起得稍微晚了些。比格阿哥如今晚上也不怎么需要人了,只用再喂一次,换个尿布,便能安稳度过三四个时辰。他乐于在齐东珠怀里或者手臂旁边安睡,乖巧又安静,比齐东珠做的那个四不像的玩意儿更像一个毛绒玩偶。 齐东珠心里挂念着她的手工活儿,在翠瑛的帮助下忙活了好几日,玩偶终于成了形状。可惜羊绒绵软不成形,皮子也没有骨架支撑着,被塞得满满当当,在翠瑛的抢救下勉强看上去像个四肢俱全的动物,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骨感灵动,仙气飘飘的雪狐。 倒像一只雪白软胖的萨摩耶。 不过齐东珠已经十分满意了,她先试了试比格崽会不会对皮毛过敏,而后将这看起来像极了萨摩耶的雪狐玩偶放在了比格崽的身边儿。在她的注视下,比格阿哥伸出雪白的小爪子推了推玩偶,将没什么重量的玩偶推得翻出了肚皮,四脚朝天,这吸引了比格阿哥的目光。他偏过小脑袋,用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雪白的玩偶。 齐东珠把玩偶抱到他面前,晃了又晃,引着比格阿哥的视线也摇了又摇,这让齐东珠心中松了一口气。奶比对周遭的反应还是挺正常的,看起来也对这个玩偶十分有兴趣。 齐东珠立刻鼓励般地将小玩偶放进了比格阿哥的小爪之间,任由比格阿哥伸出小毛爪扒住了小玩偶。 玩偶是齐东珠一针一线缝好的,被她揽在怀里带了几日,上面带着齐东珠身上清淡怡人的皂角气味儿。这让比格阿哥扒住了玩偶不动了,就像往日他抱住齐东珠的手腕儿一样。 好乖。齐东珠爱怜地吻了吻他毛绒绒的小额头,轻声说道: “要谢谢小狐狸,小狐狸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它换了一种形式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