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了李玄昭的脖颈,流出?鲜红的血。有一瞬间,李玄胤是真的动了杀意。 李玄昭没有躲避。 “臣弟与她?相识不过五日?,可她?如今是皇兄的枕边人,为皇兄生儿育女。她?是怎样一个人,皇兄比臣弟清楚。她?既选择入宫做皇上?的嫔妃,就不会再走第二条路。臣弟心悦她?,但她?对臣弟都是年少的情分,从无男女之情。” “皇兄在?意的不是臣弟与她?相识,而是在?意,她?从前那般娇俏可爱的性子,因为宁国公府两?年的磋磨,而变得冷漠,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言不由衷,学?会了讨人欢心。” “皇兄真正在?意的是,她?或许并不如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心悦于您。” “够了!”李玄胤握着的剑柄轻颤了下,他铁青着脸,收剑入鞘。 “此?事朕当作从未提过,日?后无朕召,你不必入宫。” 李玄昭看着那柄镶嵌宝珠的长剑,慢慢地折下身子,跪到金砖殿宇,“臣弟生性懒散,从未求过皇兄什么,此?生臣弟只?求皇兄这一件事。” “臣弟知皇兄为君为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臣弟不求皇兄只?宠她?一人,臣弟只?求皇兄莫负于她?,信她?护她?,莫要让她?受屈。不然?,臣弟会后悔,后悔为何没有早日?把她?找到,为何当初没有下定决心,带她?离开这困人一生的皇宫。” 李玄昭出?了金华殿,陈德海趴在?地上?,依旧一动不敢动,皇上?提着那把剑,站了许久,他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大抵是离不开泠婕妤。 今日?这事儿他得把嘴巴闭严实了,想不到泠婕妤和豫北王竟然?是旧识,真真是惊掉了下巴,怪不得这些日?子他总觉得皇上?召见王爷时,殿内总是怪怪的,他在?一旁伺候,凉飕飕的,不禁打哆嗦。 …… 婉芙吃了小半碗粥,卧在?床榻里睡得迷迷糊糊,睡梦中,似是有人托起了她?。她?朦胧地掀开眸子,看见男人熟悉的脸,蹭了蹭趴到男人怀里。 “皇上?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确实很晚了,她?吃过晚膳,天已全?黑,又睡了一觉,现在?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 李玄胤抚过她?的眉眼,避而不答她?的疑问,“还难受么?” 婉芙很乖地摇摇头?,雪白的脸蛋在?烛光下透亮娇俏,“不难受,皇上?来看嫔妾,嫔妾就不难受。” 李玄胤被她?逗笑,轻提了下唇线,摸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脸色又淡下来。侧躺到床榻外,将里面的女子收到怀里,“朕陪着你,睡吧。” 天明时分,婉芙从梦中转醒,她?习惯地摸摸枕边,外面的衾被已经凉透,昨夜温柔的男人,仿若一场梦境。她?睁开眼,彻底清醒过来。 千黛掀开帷幔,扶起婉芙,在?她?腰后垫好引枕,脸上?笑意不掩,“一早朝中大臣有事上?奏,皇上?赶去金华殿了。皇上?走时,特地叮嘱奴婢要盯着主子吃早膳,再用安胎药,莫要耽误了时辰。” 这种事,即使皇上?不提,千黛作为伺候婉芙的大宫女,也?会做得周全?。但皇上?提了,后宫嫔妃,不是谁都能得到皇上?关切,皇上?记得这些琐事,足以可见主子在?皇上?心里的重要。 用了早膳,李玄胤进来时,婉芙正捏着鼻子吃安胎药。 那药太苦,难喝得婉芙眼泪止不住地流,簌簌糊满了整张脸蛋。 她?见到男人,十分委屈地撅起嘴,“皇上?,这药好苦……” 李玄胤往她?嘴里喂了一个蜜饯,哭笑不得,“良药苦口利于病,再忍忍,还有三个月就到临盆的日?子了。” 婉芙依旧闷闷不乐。 还有三个月,她?从未觉得三个月这么漫长。 李玄胤看着这张愁眉不减的眉眼,大抵是整日?待在?这屋子里闷坏了。 他捻了捻扳指,“行宫临湖,朕让人去做几个花灯,待做好了,朕陪你去湖边放灯祈福。” 婉芙眸子一亮,环住男人的脖颈,好奇地眨眨眸子,“皇上?怎么突然?对嫔妾这么好?” 李玄胤微怔,稍许敛下眼色,若无其事拍了把她?的额头?,“怀了身子就娇成这样,朕再对你不好,你不得把朕的皇宫给掀了。” 婉芙撇撇嘴,“皇上?是不知女子有孕的艰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