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嫱推门进去后,许和光在门口想了想,没有跟上。 门被关上,瞬间将同一个世界阻隔而开,如同一道天堑,将宋嫱和许和光阻隔成两个天地。 郊区没有市区的繁华霓虹,办公室中,落地窗外一片黑幕,只有几盏疯人院的路灯发着微弱的光。 谢飞白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手工西服,立在落地窗边,他背对着她,凝视着窗外的黑夜,听见声音也没转身,只那么道:“你任务失败了。” 声音平缓而淡漠,如空灵般动听。 宋嫱忍不住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和现在一样,是一望无际的黑夜,他将她压在这间办公室中侵占,明明那么温柔的外表下,却藏着那样残暴的心。 她听着他那平平缓缓的语调,心头惴惴不安。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情不自禁握紧成拳,手臂的枪伤又迸出鲜血来,她道:“请先生责罚。” “呵……” 话音落下,就听窗边的人低笑出声,笑声在夜里飘来,竟显出几分鬼魅的空灵,直听得宋嫱毛骨悚然。 谢飞白这时转过身来面对她,那张俊美的脸上笑容始终柔和,他随意解开衬衫的袖口,姿态优雅,柔声说:“罚,你会长记性吗。” 宋嫱定定看着他。 西装没有一丝褶皱,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柔和至极,高挺的鼻梁弧度都似乎柔缓,薄唇微微勾起,笑意绵绵,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 一身的黑色着装,衬得他身上没有半点儿温度,禁欲,冷漠,与他脸上所呈现出的温柔形成两个极端。 “吴江看到了你的脸,你却没有杀死他,这是其一。”谢飞白一步步走近她,每走一步就说一句话,语调柔缓得令人发指,“许和光同样身为你的任务对象,你不但没有杀死他,反而泄露组织基地,不经我允许就将他带来疯人院,这是其二。” 他目光意有所指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那儿还有血在浸出,袖子都被染成了绯红颜色。 “为他受伤,这是其三。” 他已经走到了宋嫱面前,站定脚步,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宋嫱遍体生寒,一股冷意从脚底蹿出,险些都要站不住。 他伸手,修长的五指握住她的枪伤部位,用力收紧,鲜血从他的指缝间蔓延出来,肤色与血红相衬,鲜明得刺目。 宋嫱疼得脸色一白,额头冒出冷汗,死死咬住牙关不曾发出半点声音。 谢飞白见她这般倔强,嘴角温柔的笑意愈发加深,看在眼中诡异得很,出口的声音依旧平平缓缓的:“怎么,救你两次就开始忘记本心了。我将你养大,给你新生的机会,怎么没见你这般对我至死不渝。” “我跟了你三年多,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宋嫱沉声,“你强迫我,我对你服从,卖命,还不够吗?” 谢飞白静静看着她,握住她肩膀的手忽然收了回来。 他又屈起食指,将上面的血轻轻涂抹在她形状漂亮的唇瓣上,唇珠明显的嘴唇被血染得殷红,醒目,撩人。 他的血液瞬间沸腾,混着怒气,带血的手攥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弯腰吻住她颤抖的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