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晚微不可觉地抿了下唇。 郁睢还以为他要生气了,毕竟这么多年朋友,祂在这里讲什么交易代价。 然而陈山晚却是问:“你想要什么?” 郁睢稍顿。 祂弯弯眼,垂下头无声失笑。 好像,也不是那么地了解他啊。 想要什么…… “想要你每天过来陪我……” 做不到的话,就喜欢上祂。 郁睢并不介意陈山晚给祂的感情是因何而起,是被强丨制出来的,还是别的什么,都行。 只要每天、永远都在祂身边。 可陈山晚是天地间的苍鹰,是自由的风。 哪怕是祂也困不住,又或者说…不该困住。 把苍鹰锁在笼子里,会死的。 “…逗你的。” 郁睢扯了下嘴角,眸中覆着一层淡淡的自嘲,往深了剖析,却更加晦涩复杂,波涛汹涌的,但凡放出来一点,如今微妙的和平就会在顷刻间被覆灭。 郁睢:“你去吧,时间不早了。早去早回。” 为了让陈山晚安心,祂还补了句:“我不闹大动静。” 陈山晚得到了这句话后,就放心地走了,但是才离山,又发觉郁睢那句话是“不闹大动静”,而不是“我不出来”。 陈山晚:“……” 应该不会吧。 他踏风而行,朝着惠市而去,在心里默默祈祷。 最好不是。 不然…就麻烦了。 . 陈山晚从惠市回来后还是每天尽量抽时间去看了眼枯井里的孤寡老“人”,没过几天,就到了生日。 陈山的规矩是寻常的生日不会过,就算过也是简单送个礼,不办。但十八岁这种成人礼,会大办。 你要陈山晚选,陈山晚其实是想一辈子都不办的。 他觉得这些繁琐的流程麻烦。 可陈山十八岁的成人礼有长辈的赐福,也是长辈们的一片心意,他也没办法,只好乖乖走流程。 等长辈们的赐福结束后,陈山晚就可以躲闲了。 他找了个借口溜走,还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去见一下郁睢,就忽然停住了脚步。 陈山晚静静地看着朝他而来的弟子,那是陈莲的徒弟收的弟子,陈山晚记得,因为他来上过两次机关术的课。 他冲他拱手,语调只有些不易察觉的缓慢:“师叔。” 陈山晚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方才那副温和的模样消失殆尽:“你过来。” 他带着这名弟子到了没人的地方,随手设下结界,结界形成的那一瞬间,陈山晚的声音也冷了下去:“郁睢,出来。” 陈山晚轻咬着后槽牙:“他的灵魂承受不了你的力量!” 空气倏地一静。 长相平平的弟子脸上勾起个带着几分诡谲的笑容:“阿晚…你是怎么发现的?因为天生灵眼?” 陈山晚见祂还没有动作,手腕一翻,指尖就夹着一张黄符:“我说,出来!” 郁睢微微停住,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你别生气。” 祂声音轻轻地:“我只是想见见你。” 祂借着别人的眼睛凝望着陈山晚。 陈山晚和祂想象得一样好看,甚至比祂想象得还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尤其是他那双凤眼,看着深邃,好似有很多柔情藏匿在其中,但细细瞧去,又能发觉那如琉璃般的淡漠疏远,也是因此为他添了几分奇异的神性。 叫人只能远观,不敢靠近分毫。 郁睢微微抬起手,想要触碰陈山晚,却又到底还是放下。 因为这是别人的手。 郁睢从那名弟子的身体里出来,却只是一缕浓稠的黑雾,祂缠上陈山晚,萦绕在陈山晚周身。 陈山晚手里的黄符微微亮了一下,又被陈山晚收起。 陈山晚没有理祂,朝那名倒在了地上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