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晚在心里骂了句发什么疯,同时抬起手,掌心穿过封印,凝聚天地灵力,嘴里吟诵出咒文。 而在他背后,也是倏地出现了几个身影。 在陈山的陈山晓、陈荷、陈莲,还有陈慎和另外一个长老都出现了。 郁睢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但祂眼里只有那一只手。 冷白的肌肤,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却又稍显纤细。 一只漂亮的,如同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完美艺术品。 郁睢很低地笑了声,不等陈山晚压下,就收了自己的神通,封印的光寂灭,整个后山也一点点归于平静。 “……陈山晚。” 陈慎落在陈山晚身后几步:“怎么回事?” 陈山晚借着角度无声地瞪了下枯井,转身时便瞬间披上温润的假皮,冲陈慎拱手:“师伯,已经无事了。” 陈慎皱起眉:“我是问你封印为何会突然触动。” 陈山晚完全可以说是因为郁睢又碰了封印,毕竟事实的确如此,但…他虽然不知道祂发什么疯,可他无端不想他们将郁睢一直评定为极度危险分子,因此陈山晚低低回了句:“弟子不知。” 然而郁睢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开口:“吵什么,我无聊翻个身不小心碰到封印,至于么。” 陈山晚闭了下眼。 陈慎紧皱起眉,和陈季对郁睢恭敬不同,他不可能对一个邪祟喊前辈。 陈慎检查了一下封印,确认封印没问题,才说:“夜深了,陈山晚,早点回去休息。” 陈山晚低首:“是。” 陈山晓担心地看了眼他,陈山晚注意到师兄的视线,很轻地摇了下头。 等人都走了后,陈山晚捏了捏眉心:“你刚刚到底发什么疯?” 郁睢扬眉,莫名有点喜欢陈山晚这句话:“阿晚,你在他们面前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乖啊。” “……” 陈山晚也懒得跟祂计较那些了:“你不该在我师伯他们面前开口的。” 郁睢没问为什么,只轻笑:“有意思,你师父对我的态度还算是好,他的同门却和他想法不一样吗?” “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邪祟吗?” “知道啊。” “…那你刚刚跟我师伯说话时一副祖宗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咦?有吗?” 郁睢很惊讶:“我完全没注意呢。阿晚真关注我^^” 陈山晚:“。” 早晚给祂噎死。 他干脆连这个都懒得追究了,只提醒郁睢:“郁睢,他们是我的家人。” 陈山晚没有说后续的话,又或者没有后续的话。 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 或许只是基于那一瞬间察觉到郁睢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但郁睢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行,我知道了。” 当天晚上陈山晚离开后,郁睢做了个梦。 祂梦见祂在井里伸手握住了那只艺术品般的手,祂纠缠上那只手,与其十指相扣,将其困在双手间,一寸寸摩挲、轻捻。 祂垂首,在那只手的指尖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一路往上,猩红的舌尖也一同扫过、品尝,将上头的每一条肌肤纹理都描绘出来。 祂小心而又仔细,看似温柔,宛若平静的海面,然而底下早已翻涌起骇浪,只不过是一直在克制着。 克制着,哪怕是梦,哪怕知道是梦,也不愿醒来,不愿发狠去撕咬下皮肉,尝尝祂一直想知道的味道。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知道是梦,所以很清楚就算咬下来了也尝不到味道,只会让自己更加清醒。 但到最后,终究是抑制不住地留下了一个牙印。 在无名指上。 恰好一圈。 梦醒时,郁睢望着井口若隐若现的封印,第一反应是—— 第一次做梦啊。 也是第一次对什么有这样的欲丨望。 陈山晚…… 这好像不知从何涌起的陌生情愫是什么呢? 祂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只表的表盘。 是…人类所说的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噫—— (指指点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