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咱们集体的,大肉分一分给每家都添点油水,这牛肉就搁村头煮了,先让大家伙喝一天牛肉汤,再送去祭祖,最后卤了给大伙分一分,咋样?” 云村长说完就补充道,“咱这祭祖可跟县里头打击的不一样,是正经的祭祖!” 秦小渝笑着点了点头,前一阵县里面下发了打击封建迷信.打击娃娃亲的文件,云村长学习得很认真,在火星庙走访了好几户,把他们平日里祭神的家伙都没收了。 转眼就到了二十七,村口大树下垒起了个土砖灶,一口大铁锅放在上面,里面的水早已沸腾。芬姨将洗好的牛骨.牛肉都丢了进去,还放了大量的葱姜,而旁边人正在削萝卜,看上去也是一会儿要加进去的。 “这牛肉汤和萝卜最配了”,芬姨笑眯眯地跟秦小渝解释道,倒不是她们小气,只不过一会儿煮好的牛肉还得去祭祖,这汤里头没有点儿实在的,肯定会越喝越饿。 可若是每碗里头都有一两个煮得软和和的萝卜块儿,再配上自家准备的面饼子,那便能饱餐一顿了。 老乡们早就围了过来,不过大家看的却不是这一锅牛肉汤,而是在那边磨刀的云村长,他们早就听说贺老板给秦小渝送了猪肉和牛肉,却没想到拖上来的竟然是一整头猪。 这也不得不说贺姐的精明之处了,她送的牛肉是分割好的,可送的猪却是宰杀后没有分割的,一整头白花花的猪被抬出来的时候,很多老乡都受到了震撼。 云村长他爹吸着烟斗,眯着眼回忆,都多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往前十几年,火星庙一直在走下坡路,也就没有了过年宰年猪的习惯。 “葫芦这手艺也不知道有没有退步啊,这都多少年没分过猪了”,旁边又走过来一位干瘦的老人,盯着云村长不断磨着的杀猪刀,有些担心。 原本分年猪这件事一般都是村长来做的,为此云村长年轻的时候也去学过杀猪分猪,只不过十多年没动过刀子了,这时候心中也有一些忐忑。 只不过这忐忑也是一时的,等他用刀将猪头砍下,又在儿子的帮助下沿着脊骨将猪分成两半的时候,云村长的手感就回来了。 “这块儿,最嫩的小里脊”,云村长手中的刀又快又稳,探进脊骨下方一块粉嫩的肉里轻轻一挑,就划下了背脊上的一块肉。 他刀随心走,或以刀尖儿轻挑慢抹,或以手压刀颚利落断骨,或用刀刃刺入腿肉轻轻一转,或将刀身探入关节轻松割断筋膜,很快就将这半扇猪分了出来。 “尾骨.棒骨.肘子.后腿肉”,云村长一边动刀一边数着,还不忘提点身边的儿子,“这里,就是这里的淋巴一定得去,这儿骚得很,你给分给谁,谁家一锅出的肉就毁了。” 秦小渝和火星庙众人都在一旁看呆了,实在是云村长的动作太过于行云流水,仿若是对这头猪了若指掌,每一刀下去都恰到好处,分出来的肉肥瘦相间,匀称自然,纹理清晰,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云村长十几年前都没有到过这种水平,实在是多年没有分过猪的遗憾和兴奋支撑着他,让他表现出了高水平的猪肉分割术。 他换了一把大刀,沿着脊骨尾端探进去,一手扯着脊骨一手轻轻摇摆刀刃,丝滑地将一扇小排骨分了出来,随后他又将下踹处的淋巴精准地割了下来,还给儿子展示了一下。 “五花.梅花.前肘...”,云村长特意留下了一个前肘,抬头对秦小渝说道,“知道你喜欢吃排骨和肘子,一会儿这都给你!” 秦小渝赶忙摆手,“先给大伙儿分吧,我不挑食!” “为啥不挑食?”旁边的阿婆一瞪眼,“小鱼就喜欢吃肘子和排骨,上次吃饭的时候我都瞧出来了,葫芦,这两样必须留给她!” 秦小渝不知道的是,这话其实是云阿婆传出去的,上次中秋节聚餐的时候,她都没吃到多少。云阿婆心疼她,后面往外说的时候就说她喜欢吃肘子和排骨,想着就是以后大家再一起吃饭的时候,让大家都能多给小鱼留几块肉! 云小珍见她红着脸还要推托,赶忙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