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灵雷霆火炮追上去后,所言君子动口不动手,误会在他的解释之下很快就解开了。 误会解开,老板却是伤心不已,抱猫而泣,心里实在舍不得玉葫芦,那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尽往翁卯卯的角上滴:“真、真的是你师父养的猫吗?” “真的啊,我又不是江湖骗子。”知灵好说歹说了两三刻,老板还是未能真正死心,他纳闷不已,这翁卯卯不就是比寻常的猫儿多了一只角,哪能可爱到让人发痴发癫的。 为此,老板解释里:“小道士,你不懂啊,玉葫芦是我见过最可爱、最漂亮的猫儿了,尤其是这双眼,教我逢上,一颗心儿就陷了进去,出都出不来,呜呜,愿为其做牛做马。” “是翁卯卯,不是玉葫芦。”什么玉葫芦,如此文雅的名字可不适合翁卯卯这只懒惰又能吃的年兽,知灵纠正老板对翁卯卯的叫法。 “呜呜呜,卯卯,这么可爱怎么取两个凶字为名字呢?还是玉葫芦好,你说对吧?玉葫芦。”老板将翁卯卯举高,仰看它那粉团一样的面容,听她那声软乎乎的叫声,想到即将分开,心痛若刀割,眼泪再度流下,上气不接下气的,比江砚书还伤心几倍。 “好了好了,莫要再哭了,再哭她也得跟着我们启程了。”知灵趁机抱过翁卯卯,转身就要走。 知灵要走,老板擦干泪眼,忽然出声:“小道士,你等等。” 受叫,知灵警惕地看着老板:“怎么?你、你还不死心?” “不是啊。”老板拿出针线与布料,要给翁卯卯做暖耳,“你们吃过午饭再离开吧,让我给玉葫芦做对暖耳,这天气太冷了,不要冻着它了。” “唉。”看着泪眼汪汪的老板,知灵无法拒绝他的请求,说句自己就住在对面的客馆里,就抱着翁卯卯走了。 江砚书被两名弟子一步一步掖着回到客馆,一回客馆,看到知灵抱着日思夜想的猫儿安然回来,他喜极而泣,和哥哥翁御一样,抱着她左看右看,查看有无创伤,反复查了好几遍,一点创痕也无,才定下心来。 检查之际,知灵把翁卯卯昨日里所遇到的事情与江砚书说:“啧,说到底,就是贪吃惹来的麻烦,翁卯卯,你能不能管住嘴?别什么都往嘴里吃。” “可是猫酒真的很好喝。”翁卯卯咂咂嘴回味猫酒之甜,“道长,卯卯还想喝。” “得了,你装猫装上瘾了,没点廉耻。”知灵对翁卯卯如今的行为无言以对,想薄责她一下,又是不能够的,她在天上是一只没了王的蜜蜂,就算做错了事儿,翁御照样对她宠爱有加,她的话眼里也曾透露过,翁家积祖只得了一只牝兽,也就是翁卯卯自己,自然从不受斥责的,而在人间里有师父这么一个为爱发痴的人护着,除了鞭炮,她哪里怕什么斥责,只怕说了,下一回变本加厉做出无理的事情来。 “喝猫酒,又不伤天理。”翁卯卯鼓腮颊,不满知灵所言,“我装猫儿又怎么了,有的人还装狗呢,道长,知灵哈我,他哈我,他竟然哈一只猫!” 一言不投,转头就告状去了,还是不和她争这个话差了,反正有理也争不过。 年兽,再可爱再温驯,骨子里总是有些许坏的,知灵默默闭上了嘴。 刚检查讫的江砚书忽然眉头皱起,问知灵:“诶,那三只崽呢,怎么没有带回来?” “啊,为什么要带回来?”知灵云里雾里,“师父,你想养猫崽吗?” “那是她昨日生的崽子啊。”翁卯卯第二次平安回来,江砚书彻底接受了翁卯卯生下三只崽的事情了。 四条腿的崽子,一眨眼就长大,也就累个百日,这点累都不能承受,那他当真是不成人耶了。 “啊,真是我生的?”翁卯卯自己也不知道那三只崽子是不是从自己的肚皮里出来的,可江砚书这么说了,那崽子十有八九是自己的了,啧,转眼当阿娘,她没有一个准备,当阿娘的感觉怪异极了。 “啊?”在场之人,闻此言,个个惊讶,知灵一脸忧愁地看着江砚书,“师父,您是被冻傻了吧?那是老板自己养的崽子,再说了,就算是她生的,才一夜,就睁开了眼,四肢利索,跑跳无碍,可是怪物了。” “……”在雪地上爬行哭泣时江砚书未觉得伤脸,但现在江砚书的脸上飞过一阵红烫,烫得耳朵有斤两沉重。 “一夜未睡之人,难免有些痴呆,我去榻里还惺还惺,等老板送来暖耳……无名再启程吧。”是气昏了头而丧失了学识的,江砚书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以后不能随便动意了,要不然只会闹出更多笑话,叫人的脸上磨不开。 江砚书随便找个借口挽回所剩不多的颜面,而后单手抱着翁卯卯,另一只手揉着隐隐有肿胀感的太阳穴,一步快一步慢,燥不搭地回了自己屋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