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眷顾的那一类女生,从小美到大。 她呆萌呆萌的,遇事云淡风轻,像个笨蛋美人,却又总是出人预料,在你以为她被骗了的时候发挥出惊人的智商。 总结就是,她不是无脑,是懒得用脑。 以张芷青显赫的家世,确实也不用她怎么动脑,她的爷爷,叔叔,都是金融大鳄,圈子里行走的财神爷,父亲去世,她是唯一的继承人,她目前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怎么把巨额存款花光。 漂亮的富家千金不愁吃,不愁穿,不用为生活奔波为金钱折腰,像一朵温室里的娇花,对外面世界的恶劣一无所知,单纯,善良,容易被自尊心强、努力搞钱的清贫傲骨男人吸引。 顾琛就是这样的男人。 他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 张芷青膝盖上的伤刚换了药,伤口被纱布盖着,看不出伤势。 顾琛问她:“怎么弄的?” 他皱着眉,眼睛里满是疼惜,也可能是自责,张芷青不确定,她其实不太能看透自己男朋友的心思。他们的成长环境、思想、消费理念都存在巨大差异。 她扬脸,柔软黑发垂在白皙肩头,娇憨笑意在漂亮眼角晕开:“下山路滑,不小心磕了下。” 其实她伤得不轻。 顾琛坐到她旁边,问:“遇到车祸那天?” 她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答:“嗯呢。” 顾琛托住她的小腿,拇指指腹轻蹭医用纱布的边缘,小心翼翼,像是很疼爱她,其实他有一点腿控。 张芷青身材好,一双修长的大白腿尤其漂亮,就连秦之墨那种一本正经的人在看到她光腿时,视线都会多留几秒。 “我见到秦之墨了。”张芷青说。 顾琛动作一顿。 “那天他正好出任务,是他同事送我回的家。哦对了,”张芷青指指沙发上的袋子:“你下午有空吗?帮我把衣服还给他吧。”她想了想,又说:“算了,我抽空自己拿过去,免得他又阴阳怪气。” “他还住在你家隔壁?” 顾琛跟秦之墨是高中同学,但已经很多年不联系。 “不然嘞?”张芷青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奇怪,“那是他家祖宅,我爷爷帮忙照看着,卖掉会被我爷爷打死的。”说着,她靠在顾琛肩上咯咯地笑:“我爷爷说,只想跟他当邻居,瞧不上别人,因为他这个闷葫芦特别安静。” 想起小时候秦之墨被爷爷夸赞“闷葫芦,不聒噪,是个好孩子”时他纠结难以启齿的样子,张芷青笑到停不下来。 顾琛跟着她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张芷青的爷爷从没拿正眼瞧过他,更不会夸赞打趣他,有的只有忌惮与防备,因为他和张芷青门不当户不对。 手机响,顾琛起身:“青青,我接个电话。” 张芷青乖声应:“好。” 她扭头望着西装革履的顾琛,几年前当他第一次穿上西装时,张芷青觉得很怪,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跟他一点都不搭。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有商场精英的气质。看似温文尔雅,实际城府很深,温和背后是步步为营的算计。 不过她不在意。 她看上的就是顾琛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咸鱼就是应该配精英才对。 顾琛接完电话回来,张芷青勾住他的脖子撒娇:“今晚陪陪我嘛。” “怎么陪?”顾琛低头,弯唇轻笑:“忘记你爷爷交代的话了?” 张芷青撇开脸,不高兴地嘟哝背诵:“婚前不能有性行为,不可夜不归宿,要跟对象保持距离,晚上各睡各的,纯盖棉被聊天也不行。” 满腹经纶的爷爷会写出这么通俗易懂的家规,就是防止她偷换概念不遵守。 这是她家的家规,顾琛其实不用遵守,他似乎是想向爷爷证明,他爱的不是她父亲留下的巨额遗产,也不是她家族背后的势力,而是她这个人,不为色,也不为财。 可他越是遵守规矩,张芷青越觉得这份感情缺失了什么。 一个男人拼尽全力跨越阶层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总不能什么都不为吧? 爱情令人丧失理智,使人冲动,可她的男朋友对她丝毫没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