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个时辰,她终于重见天日。 山顶,云雾缭绕在悬崖之边,山石落下去听不到回响。 叶可卿被吊在树上,脚悬于浮云之上,低头看下去能让人眩晕。 她被这幅场面惊吓得不敢挣扎。 “卿卿。”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可卿转头看过去,这颗树上不止吊了她,还吊了一个人。 “青阳大叔!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只见她和青阳大叔被绑在一根粗绳上,两个被挂在巨树的两端,都是悬空。 冯妤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哈哈”笑了起来,眉眼间带着疯狂。 她指着青阳安康道:“你这个屠夫,是你杀了我娘。” 青阳大叔叹息一声,“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卿卿无关,求你放过她。” “大叔,你不用求她,她不会放过我的。” 冯妤勾了勾唇,笑道:“你知道就好,你们两个都夺走了我最爱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又盯着叶可卿道:“能得青阳尘璧的欢心你不是很骄傲吗?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不过认识一年的孤女跟他父亲相比,他会选谁?” 叶可卿皱眉,劝说道:“郡主还是快些逃命的好,晚了可就走不掉了。” 兵败如山倒,衡王大势已去,若是守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帝要将衡王赶尽杀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闭嘴。”冯妤恶狠狠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离开,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呃……后悔认识青阳尘璧?”叶可卿道。 冯妤的眼里淬了恨意,“我后悔没有从一开始就杀了你,我爹是对的,喜欢什么东西,就应该不折手段地弄到手,是我太年轻,没有听他的话。我早该凭着身份,折断青阳尘璧的翅膀,把他关进我的笼子里,等得到过,或许我就厌倦了,也不至于成为执念。” 叶可卿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你想错了,你爹也错了,有花堪折直须折不是爱,化作春泥更护花才是,爱一个人是想要他更好,而不是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冯妤,我很感谢你在感情这件事上没有伤害过青阳和我,虽然你跋扈,但你还算公平竞争。” “公平?”冯妤笑了起来,“凭你也配,你算什么东西,我只是不屑。” 叶可卿看冯妤的眼睛带着怜悯,她从来没有讨厌过冯妤,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她们两个人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如果她没有遇见青阳尘璧,她该活得多恣意。 就像嘉承十九年那个不务正业的叶可卿,无拘无束,无所畏惧。 冯妤抽出鞭子,抽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她呵斥叶可卿:“不要这样看我!你凭什么可怜我?我才是郡主,你不过是个贱民。” “即便是贱民,尘璧也当敝帚自珍。” 几人望向说话的方向,青阳尘璧抚开枝叶,从林中走了出来。 他还是那样气质清绝,往人前一站,便让人再也挪不开眼。 叶可卿急急交代后事:“青阳,你听我说,我死以后,叶家……” 青阳安康却打断了她的话:“儿子,你要救卿卿,她还那么年轻,以后还可以陪你几十年,爹爹的心早就随你娘走了,就盼着能跟汀儿在地下团聚。” 青阳尘璧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看清他们面临的局面,也看清了这道冯妤出给他的难题——只要救了一个,另一个就会掉下去。 他的心往下沉,看了看爹,又看向拼命摇头的叶可卿,陷入两难。 冯妤笑了笑,“青阳尘璧,你选谁啊?你爹把你养大,你要眼睁睁看他死吗?哦,对了你刚刚说要敝帚自珍,我倒要看看你这么珍重她,会为了她放弃你爹吗……” 说话间,树枝咔嚓一声,断了。 “小心!” 两个人在空中一落,又被勒住。 青阳尘璧拉着绳子中间,两个人悬在崖壁,他目眦欲裂,咬紧了牙。 两个人的重量拉着他往下滑,再这样下去,三个人都得死。 冯妤追了过来,看着青阳尘璧的手臂溢出鲜血,她眼里包着泪。 “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也得死。” 青阳尘璧的脖子青筋毕现,根本无法说话。 青阳安康道:“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