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播,唐蕴并没有接受匡延赫的转账,大概是为了维持一下他已经睡觉了的假象。 匡延赫也不打算拆穿,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到一边充电。 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前看了直播,匡延赫很罕见地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唐蕴穿着那身略显幼稚的黑色睡衣,斜躺在沙发里逗猫咪。 他身下的沙发,正是匡延赫家二楼露台那个。 匡延赫走过去坐下,唐蕴挪动身体,把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朝他眨眨眼,像是一只慵懒又愉快的猫咪。 匡延赫本能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伸手去解那纽扣,唐蕴却猛地跳起来,退到一边,再看向匡延赫的眼神里满是戒备。 “匡总,你在干什么?” 匡延赫一阵恍惚,身体涌现出一股坦白一切的冲动,可又有另外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他开口。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匡延赫想抽烟,却怎么都找不到烟盒,最后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 只睡了四个小时,匡延赫的眼睛醒了,思绪和生理反应好像还停留在梦里。 唐蕴最后的那个防备的眼神和举动,也不是无迹可寻,毕竟唐蕴曾经亲口说过,不喜欢他的长相,在路上看到都不会多看一眼。 对于第一眼不喜欢的人,想来之后也很难再有什么改观。 可是真要匡延赫接受这样的现实,承认自己输给了三个条件远不如他的男人,他又觉得很不甘心。 匡延赫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长相,挤出一个笑容来,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有唐蕴形容得那么刻薄。 第十五章 照片 两天后,匡继冲和项凌一起回国了。生日宴全由匡继冲的助理一手操办,所以两个人回国后,只补了一觉倒时差。 宴席从中午十一点开始,匡延赫踩着点飞回北京。 他居住在北京的岚松壹号院,房子不算老,十年前竣工,因地理位置优越,配置齐全,环境清幽,房价已经飙升到二十多万一平,属于全北京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匡继冲拍下这块地皮是零九年的事,当年匡延赫还在上高中,不过匡继冲并不把他当小孩儿看,饭桌上也会谈论公司事务。 匡延赫知道董事会有不少人反对匡继冲拍下这块地,说高档小区的造价高昂,后续回款速度不够快的话,会严重影响到资金流转。 而匡继冲这个人向来固执,风控团队的意见没能左右他的决策。 十年过去,壹号院内依旧花团锦簇,只是楼市的风光难以重现。 匡继冲为匡延赫留了一套七百多平的复式,打造成轻中式的风格,与岚松随处可见的亭台楼阁,参天碧树交相辉映,美得如同一首诗。 匡延赫嫌这地方太空,回国后把匡又槐拉来和自己一起住。 匡又槐其实是匡延赫的堂弟,俩人相差八岁。 匡又槐父母在他五岁时就离了婚,匡母组建了新的家庭,定居在新西兰。 很不幸的是,匡又槐七岁那年,他父亲因病去世了,匡又槐不想出国跟随母亲和继父生活,于是匡继冲和项凌出面和匡又槐的母亲协商了一下,取得了孩子的监护权。 匡又槐这一住就再也没有离开。 匡继冲虽身为家长,但三天两头出差,照顾匡又槐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了匡延赫的身上。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