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她都被蒙在鼓里。 俞家有好几个女儿,他点名只要二房的俞薇知! - 俞薇知很久没生过病了,冰冷的液体慢慢滴入她的血管时,她知道疼,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她嗅到雪松冷冽的木制香,有人拿冰毛巾覆在她额头上,隔段时间会喂她喝水,意识昏沉间,耳边还会听见温煦的嗓音柔声嘱咐:“在输液,别乱动。” 喜欢他手掌间的温暖,箍着她的力道却没放松。 她不敢生病,小时候父不亲,母不爱,只自己孤零零被丢在诚园,管家和保姆有时疏忽大意,会把她关在漆黑的房间里。 随风摇曳的窗纱,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似是中式恐怖片里的魑魅魍魉。 小孩胆子小,又生着病,却只能蜷缩着藏在被子里,晕了很久。 再后来,她习惯了一个人。 不好的记忆频频闪回,俞薇知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幸好高烧已经退了。 身旁的床垫忽然下陷,她睡眠一直很浅,感觉身旁有人动作放轻,想替她掖好被子,却在一瞬间忽然对上她突然睁开的眼睛。 屋内窗帘紧闭,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暗朦胧。 相顾无言,两人默默对视了两三秒,他原本深邃疏离的眼眸似噙着一团火苗:“醒了?” 她掌心撑着床坐起,眉心微蹙:“你怎么在这里?” 程宵翊?!他一直没走? 背光之下他冷白的皮肤,在这张刀刻斧琢的俊脸上,画出一道阴阳分割线,眼下那颗小小泪痣若隐若现,格外标志。 “你生病了,我在照顾你。”他目光如注,唇角微勾:“怎么想不起来了?” “要不要交换个‘晚安吻’,我帮俞总再回忆回忆?” 还记得玻璃房里她这样称呼他,客气又官方,这是程宵翊的反击,其实他很记仇。 宿醉加感冒,让她头疼欲裂,太阳穴直突突地跳,而身上仿佛被碾过,又重新组装后的酸疼,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荒唐事”。 “我们……做了?” 昏暗的房间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无论姿势,还是氛围都难逃暧昧,空气中还有情欲缠绵的味道。 他靠近,声线温柔而蛊惑人:“俞总,这是翻脸不认账?” “麻烦你让开。”她冷淡地要求,随即拉开这过于亲密的距离,消失的理智和冷静霎时归位。 她像只虚弱却逞勇的兽,对于闯入自己领地的“敌人”,自觉地审视和警惕。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她语气并不和善。 “这儿?”他指了指,懒笑了一声。 “这是我的房间。”俞薇知陈述事实,更直白指出。 “这是,我们的房间。”程宵翊的嗓音低沉,慵懒散漫地似笑非笑:“我们是夫妻,而且短时间内,我并没有分居的打算。” 两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此时在讨论这间卧室的“归属权”,有点滑稽,而他的诡辩,她竟觉得合情合理。 俞薇知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黛眉微皱:“你刚刚说我们是?‘夫妻’?” “难道不是吗?” “你来长宁,不就是打算趁着葬礼……解除两家联姻?”她扫了他一眼。 “你说离婚?”他沉吟片刻,说着话竟顺势躺在她旁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