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那边由于各自都组建了新家庭,都不愿意接他一起生活,只请了个保姆照顾他,管他的一日三餐和生活起居,再就是不停往他卡里打钱。 这些情况被苏楠和陈道远知道后,他们心疼得不行,所以经常把夏子澈带回家吃饭,每次带陈濯去哪玩也都叫上他一起,几乎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陈濯和夏子澈从小吃一样的饭、玩一样的游戏,偶尔还睡一张床,但神奇的是他们完全没有被对方影响,具体表现为,这么多年过去,夏子澈喜欢不上看书学习,陈濯也喜欢不上瓢虫和青蛙。 陈濯始终没搞懂夏子澈这个人,比如他不懂,为什么这家伙明明十多岁了,还会跟个小朋友一样去河里摸虾,把自己滚成个泥巴蛋回家,然后从裤兜里、袜子里、外套里掏出来一堆虾,当成礼物送给了苏楠。 那天苏楠哭笑不得地给他洗干净衣服,又把他抓来的“战利品”变成食物端上了餐桌,一边夸他能抓这么多好吃的虾很厉害,一边跟他说河边很危险下次不能乱跑要注意安全。 陈濯和夏子澈一起过了一年又一年的夏天,在槐花开了又谢、在树叶生了又落、在雪花积起又融化中一点一点地长大。 两人初中还是一个班级,陈濯还是那个闪闪发光的陈濯,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优秀,而夏子澈的心思从来不在学习上,小学还能混个勉勉强强,到了初中,成绩基本上在中下游,有时候及格都是问题。 陈濯原本以为,夏子澈对这些事情丝毫不在意。直到他们上初一时的某个周末,陈濯出门去帮苏楠买东西,回来时远远地看见一辆刚从夏子澈家里开出来的轿车。 陈濯在那辆车路过时看了一眼,看见驾驶座上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中年女人。 是夏子澈的妈妈吗? 这件事很难评,明明陈濯和夏子澈当了这么多年邻居,可这还是陈濯第一次见到疑似夏子澈父母的人。 他多看了那辆车两眼,却也没有太在意。 那时候正是暮春,他房间窗外那颗老槐树开了花,奶白色的花团坠在树上,好闻的槐花香能飘很远很远。 陈濯房间里也全是槐花的味道,他走到床边拉开纱帘,抬眼时,又跟一个家伙对上了视线。 夏子澈这人从小就喜欢爬树,靠近陈濯窗户的这根槐树粗枝好像是他的秘密基地,他很喜欢骑在上面,看书也好,午睡也罢,又或者是偷偷哭鼻子。 而这次,穿着白色半袖的少年被奶白色的槐花簇拥在中间,来个人打眼一看,或许会误把他当成阳光下暴露了身影的槐树妖精。 但此时,槐树妖精好像不太开心——这实在太罕见了。 夏子澈很多时候都是快乐的,极少有这样把不高兴写在脸上的情况,所以陈濯格外在意。 他上下打量了夏子澈一眼,发现它手里还捏着一张纸,似乎是昨天刚发下来的期中成绩单。 陈濯看过他这次的成绩,喜提班级倒数第七。 他是在为了这个难过?不应该啊。 “二狗,想什么呢?” 陈濯微一挑眉,靠在窗边,看着槐树枝上的少年。 夏子澈好像听见他的声音才回过神,他轻轻蜷起手指,连带着手里的成绩单也被捏出褶皱,发出纸张折叠时的轻响。 他抬手挠挠头,弯了弯唇,有点故作轻松的意思: “嗐,也没什么,看看我的烂成绩呗。” “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以前不是瞄一眼就扔一边了吗?今天还特意坐这哭鼻子,说吧,到底怎么了。” “谁哭鼻子?!”夏大帅哥对“哭鼻子”三个字有应激反应。 他把手里的成绩单揉一揉塞到口袋里,边有些局促地晃着手臂,说: “也没什么,我妈刚来了。” “哦。”陈濯点点头:“我看见了。” 他顿了顿,又问: “她说你了?嫌你成绩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