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管事的要寻的物件,此刻正捏在高朝掌心,烛火落在他面庞上忽明忽暗,显得尤为深沉。 王制:“那小二没什么眼力,不知这是皇家的东西,恰被搜查而过的官兵瞧见,这才呈给了殿下。” “在哪寻到的!”高朝问。 王制道:“在永乐街那条巷子的茶馆里,殿下放心,奴婢已经着人去查了,今日午下的事,也不过三两个时辰,想来很快便能有消息。” 高朝好似有些不满,面上浮现出几分焦急来,说着就站起身来,手中信物被打按在桌子上,发出闷闷一声响。 这信物是枚玉衔扣,确实也不是什么矜贵物件,只是少时唐缇随唐温伯下江南时无意间得来的白玉,用来赠予高朝的,只是后来高朝命宫中匠人精心雕刻一番,又回赠给了唐缇,是故物确不是什么好物,但这雕工却是精美。 高朝察觉不对,低头看去,玉衔扣断裂,微微烛火下玉身内壁有细细裂痕,他拿起端详,指尖上头错落有致有几个小字。 原是玉佩被人刻画过,才至稍稍一用力便会碎裂。 “火!”高朝喊了一声。 王制忙拿起烛台上前,一瞬光灿,照亮那细细笔画。 王制不免惊愕,这唐公子当真是很了解殿下,知晓他脾性不好,便不是今日机缘巧合碰碎,也许会被他捏碎在掌心,这刻字总能被殿下发现。 只瞧见上面落刻:“温池” 王制莫名道:“这唐公子刻字也不写清楚些,温池是什么个意思?” 高朝将玉环紧紧攥在掌心,看了眼王制道:“他这是在提防玉环落入旁人之手。” 王制点了点头,可百思不得其解这温池二字何解。 高朝直接吩咐道:“派人去平南驿园守着!” 王制恍然大悟,这平南驿园里确实有个天然活泉,算是温池,唐缇前些年常想约高朝前去,只是都被高朝推诿过去,两人并未去过的,但也算是唐缇心中恋恋不忘之地,按着唐缇的话,未跟殿下泡过汤池,算得上什么兄弟? 高朝那时几番无奈,如今提起,王制逐渐有了些许印象。 “欸!奴婢这便去。” 只是未行几步又顿了下来,看向高朝问:“殿下,这事可要让戚大人知晓?” 戚禅和.... 他眉头紧紧蹙起,唐缇并未直言此刻在哪,只是约他相约在哪里相见,可见如今算是自由身,那当日失踪之事,许真的与戚禅和无关。 今日也算是解了高朝一直耿耿于怀之事。 只是,即便与戚禅和无关,可想起戚禅和看向唐缇那狭长冰冷的眸子,他攥了攥掌心道:“瞒着!” 王制抿了抿唇,应了声是,又低低叹息了一声。 果如他所想,经唐缇公子一事,戚大人与殿下已有心结,殿下如今,已然不信戚大人了,真是可惜了戚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 末冬里的雪还未积攒,就被春日里的细雨化去,地上湿漉漉一片,还夹在着冬日里的寒凉。 孟鹤之撑伞而归,大氅上是片片湿气,映着长廊上的烛火,瞧见了坐在凉亭中等归的声音。 她弱质纤细,腹部却高高隆起。 孟鹤之步入亭中,惊去了她默念的思绪。 还未起身,就被孟鹤之含住了手,觉她掌心温热,男人眉头展开:“怎么在这里等?” 唐霜小脸贴在他腹上,环抱着娇道:“今日允儿踢我了!想早些告诉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