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花洒被关上。 云桉身上还滴着水, 走到篮子前拿起毛巾。毛巾甩开,掉出几根猫毛,又想起刚刚被猫王偷袭。 那推开的门缝里, 慌乱中的她看到赫凯衣袖的一角,还有那张扬的纹身半臂,吓得她赶紧躲到门缝一侧,还好没有走前一步,不然她就要被看见了。 云桉裹上毛巾, 揣着自己乱跳的小心脏在大镜子前坐下。身上还有阵阵凉意,她又把身上毛巾裹紧了些。 酷哥用的沐浴露也寒意森森, 云桉好奇抬起手腕放到鼻前嗅了嗅。 寒冰味道散去,已经闻到隐隐雪松的香气,广阔又干净。 云桉小心翼翼抬起另一只手,凑前闻了闻。身上雪松香的气味更重,席卷了她。 云桉将身上毛巾再裹紧了些, 是他的味道呢,贴着她的身体。 她不敢多想,拍拍自己的脸, 赶紧吹头发。举着吹风机呼呼吹时,又打量起简单宽敞的盥洗台, 台面空无一物, 只在角落一隅放着男士洗面奶、刮胡刀, 还有几支包装沉稳的男士香水, 无一不彰显着男生冷酷地盘。 她关掉吹风机,连忙把洗手台上散落的几根长发捻到垃圾桶,再把小衣吹干穿上,深呼吸,又拿起他的衣服。 他给了件纯白短袖,反过一看,背面却是简洁又夸张的黑白斜纹减速带图案,极具张力的警告意味。 他穿衣服的口味和他这个人一样,甚少纯白或者纯黑,在某处藏着设计,简单又带着酷劲,永不单调。 就像他虽然板着张酷脸,但是冷不丁就会冒出一个好玩的话,和他在一块总是特别好玩。 云桉咬唇笑笑,套头穿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衣服长度对她来说绰绰有余,已经挡过她的屁.股,还长出小半截,底下就是一双光裸的大长腿。 直接当裙子穿.....好像也行。 云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红肿。 如果今天不知道他是豪门幺孙,她说不定就这么出去了。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也算追人吧。 云桉冲镜子怅然地扯了扯嘴角,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还要表白吗? 好像已经很难不喜欢他了,但是林姨的话她没有办法反驳。 她叹了口气,拿过他的短裤穿上,费力抽紧裤头带,理好短袖下摆,扎好马尾,清爽规整地出了浴室。 走出长廊,回到大平层,他支起一膝,懒散坐在落地窗边,恰好收起手机,抬眼望过来。 他这人很奇怪,在外面一副大少爷的端正模样,在家就总大剌剌坐地上。 “衣服合穿吗?”他对她说。 云桉收回发散的心绪,在原地点点头。 他转了转手里的手机,“过来。” 落地窗雨痕斑驳。 他身后,嶙峋的高楼建筑群在夜雨中闪烁着微弱的灯,城市被暴雨肆虐得像一片废墟。 而他就这么懒懒坐着,遥遥望她,有些长的刘海微微挡过眼眸,深邃眼睛里带着浪漫诗人的慵懒与漫不经心,窗外狂风暴雨都与他无关。 云桉想,她应该早看出,这人身上永远气定神闲的气质,哪是寻常有钱人能养出来的。 云桉抿抿唇,走向他。 他贴心地在地上放了个蒲团,一旁一杯热牛奶冒着热气。 “先喝点热牛奶暖暖吧”,他轻声道,拉过手边的箱子。 云桉从善如流,在他面前的蒲团上坐下。“谢谢。” 这时猫王从他身后冒出。 坏猫猫忘了自己刚闯的祸,摆着自己那漂亮猫尾,屁颠屁颠跑进云桉的怀里撒娇求摸摸。 云桉哭笑不得,手摸上猫王的脑袋。 上次来看猫王大概几周前,那时猫王还是个小奶团,现在毛发长了不少,黑烟色渐变像烟雾缭绕,懵懂圆溜溜的猫瞳斜扬了几分,耷拉的软耳朵也立起,耳尖长出昂扬的猞猁毛。 虽然鼻尖还纷纷的,小猫脸还一股子奶意,但已经隐隐长出优雅又霸气的模子。 “猫王好像越长越......大佬了”,云桉词穷。 赫凯在一旁,静静看着小猫在少女的膝头伸懒腰,而少女轻轻地顺着猫毛,一人一猫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唇角不禁扬起,“也不看看谁养的。” 云桉抬头,看向赫凯。 他收起支起的长膝,盘腿坐着,身子微躬,一肘抵在膝盖撑着头,惬意又衿贵。 确实......物似主人形。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