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刚开始还连声求饶,嗓门清亮,中气十足:“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戒游戏还不行吗?哎呦!疼!疼啊!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钱上交给您,往后每年的压岁钱一分不要,争取早点把那十几头猪的钱还上,这样还不行吗?” “你还想要零花钱?还想要压岁钱?”郑佩英硬下心肠,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的后背抽得青青紫紫,又绕到前头,发狠往两条手臂上招呼,“我让你偷家里的猪!让你撒谎!让你不学好!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林昭疼得受不了,捆成粽子的身躯在半空中扭来扭去,嘴里“嗷嗷”大叫:“爸,您帮我说句话啊!爸,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打死了!您真的忍心吗?爸,您就算不心疼我,也得想想爷爷奶奶吧?爷爷有心脏病,奶奶有高血压,他们要是看到我被打成这个样子,身体能受得住吗?” “还敢威胁你爸?我们真是把你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郑佩英打得手腕酸痛,把竹鞭递给林鸿文,“老林,你接着打!打残废了咱们养他一辈子!” 林昭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扯着嗓子干嚎了一会儿,在林鸿文审问他有没有隐情的时候,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他的身体放弃挣扎,在空中半死不活地悬吊着,伤处的皮肤高高肿起,从绳子的缝隙中挤出来,像一只快要裂开的虫蛹。 林鸿文手上本就留着三分力,见儿子浑身都是冷汗,状态不大对劲,又收了两分力,迟疑地对郑佩英说:“阿英,差不多了吧?别真把阿昭给打坏了。” 郑佩英气得心口疼,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缓了好半天,瞪着林昭说:“打坏就打坏,我宁愿把他的双腿打断,关在家里,也不想让他以后到社会上偷偷摸摸,祸害别人!” 她嘴硬心软,见林昭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透,脸色惨白,脖颈上的青筋鼓得老高,沉默了一会儿,抹着眼泪往外走:“算了,我不想管他了,以后就当没这个儿子。” 林鸿文明白她已经有所松动,连忙停手,把林昭从单杠上放下来。 郑佩英消了消气,渐渐回过味,意识到儿子的话语漏洞百出,充满蹊跷。 林昭虽然经常玩游戏,却不像耗子和林海他们一样着迷,充钱也很克制,一个月最多花一两百。 什么游戏需要一次性充几万? 她折回葡萄园,见林昭可怜兮兮地趴在板房里的小床上,光着上半身,蜜色的后背上伤痕累累,正在“哎呦哎呦”小声叫唤,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问:“你玩的哪个游戏?充值记录给我看看。” 林昭再次闭上嘴巴,变成锯嘴葫芦。 郑佩英问不出什么,把心疼儿子的林鸿文拉回家,和他分析了半天,逐渐锁定嫌疑目标。 “咱们镇子上的人,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刚搬过来的人干的。”她就差把“庄保荣”的名字直接说出来,脸上流露出鄙夷。 “阿英,咱们没有证据,话不敢乱说。”林鸿文的性格比较谨慎,连忙对她摆了摆手,又有些奇怪,“如果真的是他,阿昭为什么不告诉咱们实话呢?” “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他再怎么不成器,也不至于当家贼。再说,以他的性格,真想往游戏里充钱,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跟我们要,跟两边的老人要,谁还会不给他吗?”郑佩英皱着眉思索片刻,猜出儿子的动机,“至于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还这么硬气,估计是为了青楠。” 林鸿文怔了怔,匪夷所思道:“你……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吧?阿昭才多大?” “过完年就十五了,也不小了。”郑佩英的表情变得凝重,“不过——庄家的姑娘不行,他们家大人太差劲了,咱们招惹不起。” “老林,你说得对,我们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