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淙月和明澹回家的时候,阿姨已经做好了饭,正在门口等他们,看见明澹,眼先一红。 “斐斐——” 明澹在下车前已经擦干净了泪痕,她很小就学会了掩藏情绪,晓得怎样让身边人不担心,尤其对父母的感情也并不很深。 对她而言,那只是两个可能会在她受伤的时候来看她一眼的人。从前她不讲,但心里或多或少有一点盼望,期待他们会看她一眼,而这一次,她一觉醒来,被人告知他们死在五年前,再也不会来,心里的期待就像巨石一样咕噜滚落,怅然若失,却也如释重负。 于是看见阿姨的时候,她已经能装出自然的笑,热切地张开手臂,抱住对方:“阿姨,我好想你呀,医院里的饭好难吃,哥哥给我买的全是清粥小菜,把我脸吃得发青。” 阿姨被她逗笑,抬头去看陈淙月。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仿佛为了什么事耗尽心神。 他眼垂着,外套脱了,搭在手臂上,掩在身前,察觉到视线,抬头看了一眼,微微动了下胳膊:“阿姨,斐斐,你们先吃饭,我上去换套衣服。” 他的衬衫被雨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身形,宽肩窄腰,隐见修长漂亮的肌肉轮廓。 明澹点点头,问阿姨有没有姜汤,顺带着催促他快去换衣服,她自己则推着阿姨往餐厅走去。 这里是兄妹常住的地方,他们的父母从前并不常来,晚上睡在这里的时候更少,大多时候,他们都是由阿姨陪着,因此也没有太多让人拘束的小节,阿姨也常和他们同桌吃饭。 而陈淙月难得步履匆匆,三两步上楼,推开房门,手里的外套重重摔进脏衣桶。 浴室门被猛地推开,他坐在浴缸沿,一只手上抬拧开花洒,甩自己一身冰凉的水,另一只手扯着领口,急促地解衣扣。 他竭力把自己视线从两腿间移开——他适才辛苦遮掩的地方,那里因为妹妹的哭声,早撑起轮廓,硬得发痛。 疯子,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所以才会因为妹妹两句话就拉着她上床,与她彻夜做爱,和她厮磨三年,她因此不能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坦坦荡荡恋爱,他们之间要遮遮掩掩,不能在朋友面前太过亲昵,不能大大方方牵手亲吻。 明澹不该这样。 她该像她的名字,光明、澄净,不该和他一起搁浅泥潭。 冷水浇湿他全身,他抬手按住脸,猛地深吸一口气。 不应该,这不应该。 而且要他怎样跟小妹讲这些呢? 说他的哥哥是个变态,被她一勾就急不可耐地爬了她的床,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