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窗外的垂柳。 阮元修跪在她身后,叩首不起。 他身上长袍还是她亲自挑的布,盯着人裁出来,每一处细节都衬他。 她刚才踏进来时,两人还同先前一般,他还会抬头看她,平淡说了一声:“来了。” 而后两人异口同声,说自己有事要说。 阮元修让她先说,她也正想一鼓作气,便直接说了。 她同他道:“我有一件事瞒了你,我不姓常,但你还是可以叫我长乐,我本姓宁,单名……” 说之前,她以为阮元修会生气。毕竟是自己欺瞒在先,她可以宽厚大方地让他气两天。 但他却突然打断了她。他后撤了一步,行了大礼,叩首问安:“草民叩见五公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我本姓宁,单名一个珠,是大周的五公主。不是有意骗你,只是限制太多,才不得不假借身份。还有,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驸马。 长乐顿了顿,干涩道:“你我之间,不必拘泥这些。” 阮元修并未抬头,保持着叩首的姿势,一字一句道:“君臣有别,先前是草民疏忽,对公主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长乐打开窗,见垂柳拂过湖面,震碎波光点点。 她默然良久,已然明白了阮元修的意思。 有的话,也就不必再问了。 她转身,面容平静:“免礼。是本宫瞒你在先,谈不上治罪。” “多谢公主照拂。”他公事公办一般又行了一次礼,才起身。 事已至此,长乐索性道:“不必谢本宫,本宫先前不过是替太子照应一二。皇兄爱才,却不能亲自出面,有的事便只能本宫来做。” 她确实给宁珣看过阮元修的策论,宁珣对他评价不低,有些地方甚至还亲自指点过。有朝一日,宁珣一定会重用他。 罢了,做不成她的驸马,便去做他报国的良臣吧。 阮元修没有停顿,礼数周全地谢过太子。屋里头一回沉寂下去。 长乐闭了闭眼,最后问他:“你原本打算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问‘常姑娘’家住何处,好将这些日子的花销如数归还。” 这话说完,两人之间彻底没什么好说的了。 长乐看了他一眼,低头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推门走了出去。 听得身后那人沉声道:“恭送公主。” 衔池等在门外不远处,见她出来的神情,便猜出方才屋里一定不顺利。 她刚要说什么,便见长乐摇了摇头,攥住她的手,“我们回去吧。” 直到两人上了马车,小吉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向阮元修:“常姑娘是公主?!那那那刚刚和我待在院子里的,不会是……哪位郡主还是皇子妃吧?” 阮元修没开口,小吉也习惯了,兀自震惊了一番,便去重新将门闩好。 他一面感慨一面回过头,却看见阮元修正将书案上一幅画卷起来,对他道:“拿去烧了。” 小吉上前接画,往自己这儿扯了两次,阮公子才松了手。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公子,公子神色始终淡淡的,吩咐他:“我还有书要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小吉应了一声,替他关了门,转头找了个盆,在院子里点火将画卷烧了。 阮公子不让他打开,他不敢偷偷打开,只从火光中依稀看出画中有个女子的轮廓。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