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抛给孙玉容:“她说我无礼,你也这般觉得?” 孙玉容在心里狠狠点头,无礼狂妄,李云珠可不就是这样的人! 可她先摆出友善的姐妹姿态,这会儿再责怪李云珠无礼,岂不成了拆自己的台? “怎么会呢,你这是真性情,与外人当然要客气,咱们谁跟谁。” 说着,孙玉容努力扯出一个大方的微笑,绕出亭子,亲手将云珠拉了过来。 云珠面上带笑,却在经过贺姑娘时驻足,微微蹙眉,遗憾地对孙玉容道:“罢了,我与这位姑娘话不投机,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贺姑娘:“……” 云珠已经带着丫鬟径直去了十几步外的归鹤亭。 主仆俩离开后,贺姑娘第一个咬牙切齿:“这人也太嚣张了,我要是敢如此失礼,我娘早罚我抄《女诫》了!” 孙玉容哼道:“谁让人家命好呢,祖父是威震边关的大英雄,父亲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她家里也有爵位,可惜也只剩爵位了,当今的顶梁柱也就是她爹齐国公,身材肥硕,才干平平,领个闲差混日子而已。 这时,两队球员骑着骏马进场了。 一队穿红袍,一队穿青袍,每队十人。 云珠的大哥李耀、半个未婚夫曹绍都在红队。 李耀今年二十,身高八尺八,面容刚毅,虎背熊腰,像极了已经逝去的老国公。 这样的男儿放在战场上定能让主帅将军们喜爱器重,名门世家娇滴滴的闺秀们却很容易被他吓到,哪怕李耀贵为宁国公府的世子元庆帝钦点的御前侍卫,至今也没有收到过哪个闺秀的秋波暗送。 在李耀的衬托下,身高八尺却英武挺拔恰到好处的曹绍简直成了男仙下凡,既有温润的君子书生气,又有年轻武官的英姿飒爽,牢牢吸引了一批闺秀的芳心。 比赛尚未开始,曹绍同李耀打声招呼,突然催马,直奔北面的观赛台而去。 他一身红袍,玉冠束发,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持着偃月形球杖,衣摆随着秋风飞扬。 随着他的靠近,芳龄待嫁的闺秀们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马背上的小国舅。 可惜小国舅早早锁定了心上人的位置,转眼便停在了归鹤亭下。 归鹤亭里,云珠坐了主位,两边各坐了三四个不甚熟悉的闺秀。 曹绍对旁人视若无睹。 因为宁国公府要为老国公爷守丧,家眷不外出也不待客,曹绍已经有两年半没见过云珠了。 日思夜想,不外如是。 此时此刻,他定定地望着亭中的云珠,早将提前预备的各种寒暄话语忘得干干净净。 喜欢来这边看球的闺秀多出自武官之家,规矩没文官家里那么重,所以曹绍光明正大地来见云珠,大家也不觉得有何不妥,要么悄悄欣赏小国舅的姿容气度,要么暗暗地笑他这模样过于痴了,与此同时,她们免不得地也都很羡慕云珠,很快就可以嫁给这么一个知根知底又俊美无双的好郎君。 云珠呢,多少也是有些想念曹绍的,毕竟他长得好看,也是个非常好的玩伴,从小对她有求必应。 女子十五岁及笄,十三四岁基本都已经开窍,会暗暗挑选心仪的男子作为夫君备选。 云珠也未能免俗,可以说,早在十三岁的时候,她差不多就认完了京城每一个与她门第相当的年轻子弟。 比较来比较去,曹绍方方面面都是众人当中的翘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