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手里的笔杆,她看了看还在录音的手机,沉住了气。 那几罐已经见底的丙烯颜料被她拿起来,放进两只水桶里快速地涮洗,混合了各种颜料的水变得越来越浑浊,越来越脏。 “不光有个状元儿,嘉嘉也是本事大啊。她那个工作室赚钱得很哦!” “赚再多钱,人不干净有什么用?这边和峻宇勾勾搭搭,那边还吊着叶校长的儿,不愧是王秀荷的丫头,勾三搭四只怕是亲妈手把手教出来的。” “人家命好咧,一只脚踏了两条好船,还有个当副处长的哥哥撑腰做靠山。” “你那天是没看到嘉嘉那个轻狂劲,文楷回来那天,在篮球场上对她哥哥摆的那个脸色哦难看得要死,讲话也是大呼小叫的。” “王秀荷还对着舞队里的人给自己姑娘打圆场,说是他们感情好,哥哥疼妹妹。呸!这要是我的丫头,我嘴巴都要给她打烂!” “一脚踏两船?你们不要太小看她。竹编厂的陈老板你们晓得吧?人家看上的是向宁,嘉嘉一天到晚跟别个打得火热,嘻嘻哈哈。对着向宁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男人她也不放过。” “你讲这个我又想起来了,王秀荷那个店前阵子不是装修吗?我那天进去晃了一眼,看木匠在做柜子,就问做那么一套柜子要花几个钱?你们猜那个张木匠怎么讲的?嘉嘉一分钱没花!覃老板免费给她做的!” “我的天老爷哟,那嘉嘉比她妈厉害多了。和这么多男的搞不清白,还个个不是有钱就是有权,看起来本本份份的,不晓得背地里花了好多皮肉功夫,让这么多男的围着她转。” 哗—— 刚说完这句话的余桂娥,被泼了一脸五颜六色的脏水,她满脸惊愕地仰头看着站在墙那头的方嘉嘉。 忍无可忍的方嘉嘉拎着空桶站在人字梯上,垂眼望着坐在草坪上的几个长舌妇,把空桶朝她们狠狠砸了过去。 几个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被人撞个正着,脸上露出了心虚的蛮横。 余桂娥横眉,“嘉嘉!你这是发什么癫?你爹妈没教你规矩?” 话音未落,放在墙上的另一桶脏水朝她们身上泼了过去,被扔出的第二只桶砸到了余桂娥腿上。 几个女人发出尖厉的嚷叫。 方嘉嘉一句废话都懒得和她们说,站上围墙,直接从近两米高的墙上跳了下去,拎起地上那只草绿色的水桶就往她们身上砸,几个长舌妇被打得做鸟兽散。 广场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朝她们看了过去。 王秀荷见骚乱的中心是自己的女儿,她火速往方嘉嘉那边跑。边跑边脱了自己的两只鞋,也不问缘由,女儿砸哪个她就举起鞋底打哪个。 长舌妇们骂骂咧咧的叫声里,王秀荷迅速认清了敌方,她认定了那几个身上被溅了颜料水的都是该打的,她就盯紧了嘴最臭的余桂娥追着打。 方嘉嘉从小到大没跟人打过架,比起这些常年在农活里摸爬滚打的悍妇,她的那点力气根本伤不到她们。 她的头发被人拽散了,还反被余桂娥在脖子上挠了两道。 拍着篮球刚走进文体广场的向思睿朝她们冲了过来。 向峻宇正在安排人置放那些新做好的商铺门头招牌,接到向思睿的电话,听说方嘉嘉因为跟人在文体广场打架被带到了村部调解室,他一路飞奔回村部。 几个被泼得浑身污糟的大妈坐在长椅上,愤愤地望着走进调解室的向峻宇,骂骂咧咧地先张了口。 “向书记,王秀荷和方嘉嘉无缘无故找我们生风,你管不管?” “这乌七八糟的脏水泼我脸上,要是有毒把我的脸搞烂了怎么搞?方嘉嘉必须给我出医院检查的钱!” “这两娘母太嚣张了,无法无天的泼妇!书记,我就问你,向善坪的王法是不是王秀荷的王!” “你看看,嘉嘉给我身上泼的这一身的脏水。我这个衣服大几百,这水一泼肯定是没用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