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在人前晃悠,只为在江湖传闻里装装逼,反正时冽不信。 赌王始终没有医治只剩一种可能,他的腿是好的。 既然他没有残疾,为什么会跛脚呢? 她想起陈老锄话里话外对赌王的不屑,在联想赌王怕死的个性,很轻易就推断出了结论: 赌王有无法克服的心理阴影,来源于让他留下残疾的那个人。 时冽举起枪抵住太阳穴。 这一刻在场的人和物齐齐定住,四周的空气随着一起凝固。 他们聚精会神注视着时冽的动作,面具下所有面孔扬起观看好戏的模板笑容,兴致沸腾却透着森冷的寒意。 “冽冽……不用异能吗?”贴近她的光脑小声询问。 时冽懒洋洋地笑着,以扣动扳机回答它的疑问。 “嗒。” 空枪。 非生命体们为她松了口气。 “太危险了姐们儿!你的异能那么强,得用啊!” “紧张死物了,快快快,检查一下弹道,争取叫乌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时冽放下枪,淡淡道:“和胆小鬼拥趸的对决,用任何手段算我输。” 话传到乌鸦耳朵里,听上去是时冽对他的挑衅。 他没有理会,对空枪的结果也不意外,脸色不变准备接过左轮,却捞了个空。 时冽缓缓抬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再次将枪口抵住脑袋。 “我看不上你们怯懦的老板,也看不上你们不入流的小手段。” 她在气定神闲的话语里又一次扣动扳机。 “嗒。” 还是空枪。 乌鸦迎宾似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龟裂,他慌忙阻拦:“这位客人,你该遵守……”规则。 “但是我享受游戏的过程。”时冽慢条斯理地擦拭枪管,截断他剩下的话。 她的视线缓慢扫过在场所有人:“相信你们也是。” 左轮游戏有个非常有趣的地方。当参与游戏的人开出第一枪,观众都希望看到她脑袋开花,但当她无限接近死亡,他们又开始期盼她活着。 观众们被紧张的氛围刺激到赤红了眼,他们凝视着赌桌前最耀眼的焦点。 期待了那么久鲜血开出的爆炸之花,偏偏在她主动迎上死亡后他们不想见证这一幕了。 轮/盘旋转,空枪的概率越来越小,她会自寻死路,还是会痛痛快快赢下这场胜利? 天平开始倾斜,他们开始期待,期待一场绝地反杀。 似有若无的嗜血氛围中,时冽再次抬起手。 “嗒。” 依旧是空枪。 众人屏住呼吸。 食指最后一次搭在扳机上,时冽一派沉静,漆黑的眼眸犹如幽深的寒潭,无论往其中掷入多大的石子也无法激起一丝涟漪,她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镇定,仿佛有二分之一可能死亡的人不是她一般。 “我可不会输给胆小鬼。” 赌王先生,你鼓动恶鬼撕咬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被恶鬼盯上? “嗒。” 最后一发,空枪。 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响彻十七号赌场。 乌鸦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灰暗一片。 时冽把左轮放在赌桌上,推向对面:“从弱者开始的游戏,在弱者手里结束。” 事态超出了乌鸦的预期,现在他不光要面对咄咄逼人的时冽,还要考虑之后面对老板的滔天怒火。 拳头紧了紧,他好半天才从喉咙口挤出一句:“你赢了,我会转告先生。” 他尽力绷住表情,弯腰行了个绅士礼就准备拿起左轮离开。 “不用了。” 时冽在乌鸦的手够到左轮之前率先按住,同时视线带着浓浓嘲讽投向特质玻璃的方向。 “见赌王先生一面真不容易,你们的流程太复杂。”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抽手,枪口指向二楼落地窗方向。 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上黏在防爆玻璃后的眼。 即便清楚枪里没有子弹,玻璃也是特制的防爆款,赌王的心头还是“咯噔”了一下,扶在窗边的双手不由自主离开原位,略微后缩。 “我亲自喊他下来吧。”他听到获胜的挑战者这样说道。 赌王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绝佳的视力,他遥遥望着银白色枪管聚力膨胀,瞳孔猛缩之际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枪口便迸发出爆裂的破空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