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谢印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靠着轮椅拉杆,蹙眉咳出几口血,俨然一副气息孱弱,脸色惨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晕厥过去的样子。 柳不花现在倒皱眉摆出担忧的架势了,使劲推着行李箱佯装焦急道:“让一让,我要带干爹回去休息了。” “那我来帮您。”陈云马上奔向行李箱想出力。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行李箱,就被步九照挥开:“不用你。” 说完,步九照就和柳不花一左一右,推着行李箱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陈云见他们的确不需要自己,便没有再勉强,回过头看了一眼谢印雪坠地时留下的那片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眼睛微微睁大:“这里……” 那片半干涸的血迹中央,横倒着数支仅有单个指节长度的红粉笔。 陈云俯身将其捡起,放到掌心观察了会断面,这才发现它们其实来自于两根完整的红粉笔。 用过粉笔的人都知道这种东西有多脆,放到手里没拿稳,落到地上便会在顷刻间断裂成长短不一的数截,就像是……高空坠落骨折的人腿。 陈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也许这几支粉笔出现的位置实在太过于奇怪的原因吧? 并且说起来,谢印雪坠地后留下的这摊血迹虽然看着渗人,却几乎闻不到任何血腥味,唯一残存的几缕铁锈味,还是谢印雪刚刚呕血时遗留下来的,眼下正随着青年的离开而渐渐消散。 陈云垂下眼睛,默不作声将这些粉笔揣进自己口袋中,还环顾了一圈四周,查看附近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动静。 幸好,没什么人在看她。 大家都看着谢印雪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裴清嵘、魏笑和孙灵犀等人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就像是阴雨天气的夜晚,除了冰冷阴凉,再无其他。 宿舍楼那边,柳不花和步九照将谢印雪推到他的房间门口后,谢印雪一看后面没人跟上来,干脆自己下地开了宿舍门,灵活的旋身进屋。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步九照想到自己在天台为谢印雪急得团团转,挨了顿揍不说,还和一群小学生模样的参与者掐架时的模样,就觉着他简直是个小丑。 “这就是你的不方便走路?” 他冷冷的扯了下唇角,露出个没有半点温度的笑容。 谢印雪也望着他笑,眸中眼波涟涟,不见丝毫愧疚。 笑得步九照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哪都使不上劲,想对着谢印雪生怒,又被青年出口的轻语抚平:“对,是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走路。” 噢……所以他不是外人? 步九照周身的寒意如同肉眼可见般快速褪去,须臾后,他虽还是面无表情,语气却和缓了不少:“你的衣服,换一下吧。” 这句话说尽,步九照抬眸瞥了眼还站在谢印雪腿边的柳不花,皱眉强调道:“等柳不花走了再换。” 柳不花也就是现在看着脸嫩,可他年纪比谢印雪还要大几岁呢,再说都是男人,自己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又怎会不知步九照是什么德性? 这个人晚上的心里话他全都听到了! 步九照天天想看他干爹的身体到底白不白! 所以柳不花当即扬首:“我们俩一块走吧。” 步九照指着门,不屑的嗤道:“你先爬。” 柳不花不和步九照正面杠,直接跑去和谢印雪告状:“干爹,步九照好凶啊。” 谢印雪把柳不花护到身后,挑眉问:“你凶我干儿子做什么?” “我凶他了又如何?”步九照见谢印雪又是独护着柳不花,整个人登时阴沉了不少,“你要帮他凶回来吗?” “我怎么会凶你呢?”谢印雪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想摸步九照发顶,“天台上发生的事我都听到了,你那么孝……维护我,我很喜欢。”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孝”字? 步九照闪身避开谢印雪的触碰,紧拧的眉头不仅没有因着谢印雪的哄话松开,还有越发深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