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额角,眼睫低垂睨着还站在房屋中央眉头微皱的男人,姿态矜贵,神情慵懒,启唇缓声道:“都三个副本了,我承认,你的确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步九照:“……?” 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单人床让步九照有些意外,但更叫他意外的是谢印雪这些莫名其妙的发言。 听着谢印雪的话,步九照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塌上的青年却连眼睫都倦于掀起,只半阖着眸子,用左手拨弄着肩头的银绣梨花:“说吧,你三番五次故意和我相遇,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印雪觉得,步九照和他的相遇绝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的刻意为之,这个人不可能是他,那就只能是步九照了。 但步九照这么做的理由,却叫人难以琢磨——说讨厌他想杀他吧,可步九照分明每次副本中都在给他暗示通关线索,这是讨厌一个人应该有的表现吗?不是。 再想想步九照都干了些什么:给他做好吃的,会夸他穿哪种颜色的衣裳好看,还举止孟浪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现在更是趁着能同住一屋的机会特地选了一张单人大床,就为了他们俩晚上能同床共枕。 谢印雪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步九照的所有举动,摆明了都是他心思不纯的映射。 尤其是步九照接下来的回答,更是叫谢印雪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你很香。” 步九照如实说:“好人与我而言恶臭难闻,坏人闻起来却清清爽爽,但谢先生,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他在秦府别院看见谢印雪的第一眼,就嗅到了青年身上与世间任何人都迥然不同的气息。 那种气味如雪清冽,却格外霸道浓烈,他一愣神还以为是墙外有雪梨正值花期,恣睢无忌,盛绽不歇,随着呼吸绵绵纠缠占据他的每一寸肺腑,以至于步九照仅一眼,便一下子就记住这个苍白羸弱的青年。 ——这是他最初追逐青年的原因。 可越是往后,步九照却发现青年就像是自己厌恶的皑皑冬雪,霜寒刺骨,即使仿若结冰的雪枝一折便断,可以轻易融化,却要触碰之际带走你所有的温度,连残存的暖意也吝于给予般冷漠、残忍。 那一霎步九照就知道了,如果这世上有谁能够通过十重锁长生的关卡副本,那么这个人,必然只会是谢印雪。 而他需要这个人,需要谢印雪。 这就是他每个副本都要与谢印雪相遇,甚至在锁长生规则允许范围内,给谢印雪暗示通关线索的原因——他需要谢印雪通关锁长生,获得长生。 当然后面这些话步九照不可能尽数托出,他只说了自己最初会注意到谢印雪的原因。 谢印雪闻言便将食指指向自己,逐字逐句道:“我、很、香?” 步九照颔首:“是。” 谢印雪望向步九照的目光也掺上了些许复杂,毕竟男人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能将这种下流孟浪的话,义正言辞、毫无羞耻之意道出的人。 “我懂了。”谢印雪忧声轻叹,“但我们俩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步九照:“……” 他不是这个意思,可真相他又不能说,步九照张口欲言又止,最终也以沉默相对。 而在谢印雪看来,步九照估计也是个雏,根本不懂怎么追求心爱之人,只懂得用最基础的方法:做好吃的,帮心爱的人作弊,这人时而顺从自己的意思,时而又故意抬杠惹自己生气,也许都是得不到他的恼羞成怒罢了。 怎么那么爱闹别扭啊。 可能年纪还小? 谢印雪终于舍得抬眸看向男人了,他的目光上上下下在步九照身上游弋,像是将人从里到外都打量了个干干净净,可都看不出男人确切的年纪。 于是谢印雪干脆直接问他:“步九照,你今年多大了呀?” 步九照顿了两秒,然后回道:“总之很大就是了。” 谢印雪:“?” 谢印雪双眉轻蹙,他总觉得这回答听上去有些奇怪,或许是自己问的话也不够严谨,他再次整理词句,重新问步九照说:“我问是你几岁了。” 步九照的回答仍然没有什么意义:“好几岁了。” 谢印雪敛了脸上的柔色,微微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