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来找我?叔叔忙,你也给我装聋作哑,嗯?” 她抬起头,忽然站起,下一刻,手里的叉子准确无误地插进赵观餐盘里牛排里,金属碰撞瓷器发出清脆一响,鲜血和酱汁混合成红褐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未到饭点,餐厅人不多。他们所处的角落靠近角落,并未吸引他人注意。 赵观见怪不怪,拿餐巾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汁水:“不要生气,小姐,先生担心你的身体,他很挂念你。” 金属叉依旧竖立在牛排上,如同一块墓碑。 虞冉重新坐回去:“我是死了吗?还需要你们挂念。”她拿起刀,继续折磨着那块软面包,“但你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那就不一定了。” 赵观轻叹:“小姐,不要说这些胡话。” 继而他默默在备忘录记下:情绪不稳定,易怒,可能具有轻微自杀倾向。 一顿饭吃得剑拔弩张。 赵观完成任务后,为了不碍虞冉的眼,识趣结完账便离开了。 牛排煎得有些老,切起来费手,虞冉吃了几口,没胃口再吃。 她唤来服务员收盘,打算坐会儿再回家。 服务员来的很快。 虞冉正盯着杯子里那片柠檬发呆。玻璃杯映出服务员忙碌的扭曲镜像。 服务员想要收走她面前柠檬水。 虞冉出口拦下:“别收那杯水。”那只手戛然停住,刚好挡住虞冉看柠檬果肉一点点沉水的视线。 取而代之是一只手,一只漂亮又恐怖的手,指节分明,却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如同蜿蜒交错的枝桠。 看起来像是擦伤。 虞冉顺着指节、腕骨往上看。 黑色马甲工作服,领口处挂着一条白色方巾,以及那张熟悉的脸。 陈泊修。 奇迹般的偶遇。 陈泊修周末私人时间不多,周六上午家教,下午在西餐厅做服务生——西餐厅服务生时薪会高一些,周日又是一整天家教。陈晟—他生物学层面上的亲生父亲所欠下的外债需要有人来还。 停顿不过几秒,陈泊修放开水杯,迅速收拾完残局,其效率跟在虞冉家时相差无几。 虞冉心里暗想这家餐厅怎么不拜师学艺,但凡手艺抵得上陈泊修一半,也不至于让她舌头受苦。 西餐厅服务员腰身配有一条围裙,收腰干练,无形中彰显身材。 虞冉盯着陈泊修离去的身影,发觉他的屁股还挺翘的。 后堂。 张德刚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陈泊修将一块切好的牛排往嘴里送。 他随口问道:“怎么在这儿吃?” 最后一块已然吞入腹中,陈泊修把餐盘放进处理池里,说:“厨师做了新菜式,让我尝尝。” 厨师偶尔确实会尝试新菜,让餐厅里的人试口。?但陈泊修之前从来不吃的。 张德也没多想,没准今天陈泊修转性,今天不就帮了他一回。 “谢谢你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实在不爽利。”张德比陈泊修大几岁,初中辍学,如今每天打几份工养家糊口。西餐厅实行排班制,下午四点到九点本来是张德的班,突然肚子不舒服,跑了几趟卫生间。 陈泊修看他不舒服主动为他代班。 这是陈泊修入职以来第一次跟他讲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