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耶～」 小姨婆也不是没眼力的，一看知道挖不出什么东西，只好悻悻然地换个话题：「你终于交男朋友了啊，都以为你要变老姑婆了，有个人照应就好，还长得这么帅，啊你们什么时候要结婚？」 不似平常对外人的警戒，突然被从小亲近的姨婆问到这个问题，叶知心没有多想地诚实回道：「喔，我们没有要结婚。」 死寂骤降。 小姨婆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似不敢相信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屏着气、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你你你们……没有要结婚？」 发现自己不小心多嘴的叶知心尴尬地＂嗯＂了声。 「不是……」小姨婆扶住额头、彷佛被吓得不清，「没有要结婚……那你们是……你们是在玩玩的吗？」 ──玩玩。 这次换叶之遥忍不住出声了：「阿姨，我们虽然没有要结婚，但我们不是玩玩的，是认真的。」 尽管他眼神认真、语气诚恳，但小姨婆依旧目瞪口呆，彷佛他说的是什么外星语，没有半个字听得懂。原先对他们投去的欣慰祝福的眼神，现在变成在看什么两个奇怪的可疑人物，只差没有报警了。 「你们不结婚就不会生小孩……」 她说。 ──你们不结婚也不生小孩，那在一起做什么？ ＊＊ 当初姐弟俩在规划未来的时候，叶知心曾豪气腾腾地说身为社会人的姐姐存了很多积蓄，买房子的事交给我！……不过在叶之遥偷笑着给她看他的净资产时，她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弟弟竟然在满20岁的时候就开始玩股票投资！几年下来资产竟然比她这个小富婆还多出数倍！根本是可以直接财富自由的数字了！ 果然聪明的人，人生就是会过得比较顺遂，叶知心感叹。 也因为有了这点底气，姐弟俩才能在叶之遥一毕业后，毫无牵扯与压力地直接搬离叶昱松家，来到南部自立。他们在预定的工作地点附近买了一套房，便是两人爱的小窝。 之前是住在爸爸名下的房子、以姐弟身分分房睡，这次是第一次以伴侣身分在自己的新居光明正大的同房睡，彷佛新婚夫妻般……这令叶之遥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兴奋异常，黏人得紧。 「唔…但我还是觉得有时候分房睡比较好，听说每四对夫妻就有一对是分房睡，可以确保睡眠质量、维系感情，而且你体温还这么高……好热离我远点。」叶知心把抱上来撒娇的叶之遥推开。 狗狗委屈兮兮地垂下了眼，偷偷拿起遥控器，把冷气调低了几度。 两人在床上聊着这几天的待办事宜，当然也就聊到了白天第一次跟叶知心亲戚接触的事。 ──你们不结婚也不生小孩，那在一起做什么？ 不婚不生，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一件太稀奇的事。 但他们并不是因为没房没钱才主动选择的不婚不生，而是被迫的不婚不生。 ──因为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 天理不容、法理更不容。 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不能再像以前学生时期般单纯无畏，会遭遇到更多人的＂质疑＂，质疑他们明明感情稳定，为何不婚不生？质疑他们明明有能力，为何不婚不生？ ──不结婚，干嘛要在一起？ ……难道不结婚，就不能在一起吗？ 叶知心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弟弟没有喜欢上她，他是不是就会有个＂正常＂的人生？如同她以前曾对他说过的：交个女朋友、找个好老婆、结婚幸福过一生。而她，就是养条狗孤老终生。 或许……在某一个平行时空里，两人是同一个父母生的亲姐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融洽，偶尔打打闹闹，就像世间一般＂正常＂的姐弟…… 又或许……在某一个平行时空里，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可以＂正常＂相恋、介绍给双方家长、在众人的祝福下结婚生孩子…… 敏锐的叶之遥察觉到姐姐闷闷不乐的情绪，抬起眼看着她。 「在想什么？」 叶知心沉默半晌，慢慢开口：「我在想──」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 叶知心惊讶地微睁双m.ZＺWＴｗＸ.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