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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远些,再远些


画了一只小猪。

    他翻身下床,把书桌和床头柜里的充电线一个个放进收纳袋里,手上动作麻利:“这是你的事情。”

    “你确定么?”我把小猪抹掉,转身去看他。

    季淙不答话,只留给我一个沉默的发旋。

    “我再问你一遍,季淙,你确定么。”

    半晌,他将行李箱扣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没有任何话想说了,我跨过他和他那可恨的箱子,出去了。

    终于他连起飞时间没告诉我——故意瞒着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机场含情脉脉的送别。

    我,祝贺他获得一段解脱。

    可是我没有。

    我不知道什么是情侣之间的爱,总觉得这个词太大,大到掺了虚伪。喜欢不就足够了么?被皮囊吸引的喜欢,被灵魂吸引的喜欢,被才华吸引的喜欢……总之那只能称之为喜欢,而不是爱。

    所谓“爱”情,真是肉麻至极。

    我认为亲人是可以说爱的,我爱妈妈,我也爱爸爸。

    但我还有个弟弟。

    我爱他么?

    他既没给我生命,也没抚养我成人。

    我该爱他么?

    之前是不是说过,我们中间发生过两次意外?

    一次是在小学六年级。以一个女生为首小团体看我和我好朋友不爽,就称她为C吧。我们和C们?“积怨已深”。只是因为一个作业本,点着了最后的火。

    作业本被分发下来,我得了“优 ”,装作遛弯去隔壁组一瞥,她得了“优-”。我开心的颠回座位和好朋友嘀嘀咕咕,结果被季淙听见了。

    季淙包公一样义正词严:“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但是不可以笑话别人的成绩。”

    他不说还好,一说被C听到了。

    C蹿过来撕我的作业本,我不甘示弱也去撕她的。

    从前我们只是拌嘴,谁也没想到她竟伸手打我。我们都愣了。

    我要还手,却被季淙制止。凭什么?她还欠着一下!

    在C们得瑟的背景下,我气得冒火,而他却落得了一个维护班级和平的好名声。

    直到回到家,我揍了他。

    季淙力气终究大过我,推我时我没站稳,头撞在茶几上,雪白的大理石溅上了殷红的血。

    出院后,我们好像就不再像亲人一样了。

    我最初是怨他的。我怨他为什么拦我,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但我从没觉得脑袋开瓢和他有关。我幼稚的怨怼,伤心而不解——作为他的家人,竟不能得到一点偏爱?

    而他......他再不管我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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