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巩云了,就连苏惠全都要相信范良深爱潘悦了。龙飞凤舞的签名跃然纸上,又被苏惠全收进了包包里。 「什么时候能拿到器官?」巩云问道。 范良微微一笑,「很快。对吧?」他又望向苏惠全。 苏惠全点点头,「嗯。」 离开巩云家的路上,范良看上去心情很好。 他轻声哼着歌,车窗放下来了一半,晚风徐徐。夜已深,路上就他们一台车。 「惠犬。」 「嗯?」 「我们之前聊过孟婆汤不是吗?」他突然问道。 「嗯。」 「孟婆汤的汤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是忘川吗?」 「忘川或奈河,上头有着奈河桥。」范良朝他道,「奈何桥上啊,有牛头马面把守,生前罪恶深重者会被推下去。」 「推下去忘川里面?」 「嗯,底下结构是这样的,」范良清了清嗓子,「先有个鬼门关,一进去就是黄泉路,那里开了许多彼岸花,彼岸花只有花没有叶,他的味道会让人记起前世,可惜花叶生生两不见,相惜相念永相失。哪怕在那里记起了前生,等一下也会都忘记。」 他继续道,「黄泉路的尽头有座桥,底下又有条河,那就是奈何桥以及忘川。过桥的时候你要是太坏,牛头马面就会让你泡汤。跌入忘川的人不能投胎的。」 「那怎么办?」 「就背负罪业啊,在地狱修行。桥再过去,有个望乡亭,又有个孟婆亭,喝了汤以后忘了今生与前世,过了三生石,那里会记载。记载你的人生。」范良打了方向灯,拐了个弯。 苏惠全这才发现,打从方才开始,范良就一直在绕圈。 「我们在原地打转……」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吗?」范良又道。 「知道什么?」 「地狱的模样。」 苏惠全愣了愣,「不是有那种民俗书籍吗?也许你看过。」 「不,因为我时刻身处地狱。惠犬,如果我们一起投胎,一起转世的机率有多大?」他望向他。 此时身后传来了枪鸣。 苏惠全回过头,这才发现在听故事的期间身后竟跟了大批车辆。 「怎么回事?!」 「巩云没真的相信我。他要杀了我,活捉你。」范良道,「当然是猜的,但我直觉一直挺准的。」 前面是个护栏,是连接另一个城市的桥樑,底下是湍急的河水,就如同那忘川与奈何桥,忘川彼岸,一碗热汤。几台车追了上来,又往他们开枪,枪开得很小心,彷彿就怕伤了苏惠全。 「好啦惠犬,要跟我过奈何桥吗?」他盯着他。 跟范良一起死? 那护栏越离越近,范良把油门踩到了底。 「怕吗?」 苏惠全伸长手抓住了范良的手。他闭上了眼睛。 突然车子往旁边一晃,吱呀一声,煞车皮用力摩擦着地面,柏油路上肯定划出了痕跡,范良扭转了方向盘,车头调正,直面那后头满满追兵。 他拽着苏惠全下车,枪管抵着他的脖子。 后面的车都停了下来。 范良朗声道,「谁他妈开枪我就毙了这韩国佬。」 「范良,你不是能为潘小姐死吗?」某个人出声喊着。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