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其所承,欲赶尽杀绝,彼时毒箭飞羽忽朝嘉寧帝疾速而来,更是此时,馀下少数未让和广王得逞禁錮之一的七皇子靖恰率军赶至,其见此一幕,竟于眾人皆猝不及防间,为嘉寧帝跃身挡之,未曾踌躇,霎时黑血尽出,七皇子靖命不久矣。 嘉寧帝不敢置信,而后震怒非常,终晓得从来是己识人不清,辨人有错,彼时其见援军悉数赶至,遂将叛军尽次一网打尽,逆败为胜。那夜血河成流,尸骨尽遍,嘉寧帝却惟独活捉和广王探,关其至大理寺,日夜折磨,却命不得让其死,狠辣非常。 此后嘉寧帝派人日夜彻查,定斩草除根,这也才发现从前无论巫卜之事,抑或南巡之刺,皆乃和广王探所陷害。而他此般步步相逼,不过因其中意之人倾心七皇子靖,不愿同他相伴此生。和广王痛心疾首,尔后觉既不得其爱,遂皆杀之,这才有了后续之事。 此外,嘉寧帝这才亦晓得,原他从来不甚闻问之七皇子靖当真乃十数皇子女间手上人命最少之人,虽说帝家儿女,身生为天潢贵冑,定当能负重任,方成大事。然七皇子靖从未刻意对人算计,惟有不得不时,方以智化险,谋取眾人,当真负得起其享誉在外那清竹七少之美誉。 然这般清逸卓然之皇子,却是为他而死,命丧九泉,他方知其好! 德维五年,嘉寧帝玨崩,其仙逝之前大穆已是富庶强盛,国泰民安,新任天子亦稳妥严谨,堪负大任。 嘉寧帝死前无数韶华与脑海间驰奔而过,末了却独独忆起宣仁二十年那夜,于他怀中嚥下最后一口气的七皇子白子靖,年及二七,双目却仍澈然若水,彼时见他神色慌促,也不过道,父皇莫忧,儿臣并不怕……这帝家太大,繁事太多,都还需要父皇好好打理的。 闔眸之前白子玨不由感叹,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凉风拂去,白子玨悠悠转醒,却见此下不过啟元十一年间,他那慈爱有加的父皇尚在人世,他亦不过是个七岁孩童,尚未有过此后那一切,尚未经歷一生颠簸。 此刻的他,甚尚未有过一皇子,名唤白子靖。起先白子玨怔愣许久,并不敢信,刚毅面上写尽讶然,然良久过后,想通之际他终才漫然叹息。只道这般亦好,此次必将重来,重他者,爱他者,皆再不由人欺,不由人负! (后) 「所以,此些皆不仅仅是儿臣所梦?」 「……不是。」 「梦里的父皇,那二十七年是真不要紧孩儿这七皇子么?」 「……仅是同靖儿不甚相熟罢。」 「前世,孩儿是为父皇挡箭方死的?」 抬手将他揽于怀中,白子玨半晌后方叹息,道:「是。」 闻言,白子靖却是笑开,从来俊美清傲的面容写上三分得色,「这般亦好,既是为了父皇,倒不亏。」 「那……三载前父皇杀了所有皇叔及世家门阀是?」 「你。」给你个足以教你无忧无忌的盛世,让你江山遍掌,天下尽玩。 「……今世仅有九位皇子是因?」 「前世时,那八个待你……尚可。」 「……孩儿不觉得自己同前世那温文公子是同一人。」 「是靖儿都好。」 「……可那并非我。」 「是么?」淡然勾脣,吻上他眼瞼侧顏,白子玨道:「前世心疼你,此世……靖儿如何看?」语落,他隻手便于白子靖腰腹上流连往返。 见状,白子靖面上一红,便听他笑声低哑惑人,心下不甘,遂果断以吻封缄。 「……白子玨。」 「嗯?」 「白子玨。」 「……呵,靖儿睡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