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映双哭笑不得,瞅了瞅云卿还裹着石膏的两条腿,责备的话是说不出来了。 她轻拍女儿的手背:“就你嘴甜。” “你说要跟宴白道歉的,别忘记。” “不会忘记,肯定道歉。” 但是先道歉再表白,还是先表白再道歉呢? 这是个问题。 · 云卿说是道歉,但当天下午,云卿被第一次踏入病房的姥姥姥爷围着,压根想不起来找闻宴白。 云卿的姥姥姥爷是最近几年才从北城来苏城定居的,就是为了离女儿一家近一点。 这次云卿出车祸,他们二老之前一直被瞒着,还是中午接到乔映双的电话才知道的。 放下电话,两个老人家就坐上家里司机的车子来到医院,一看到云卿,老太太老泪纵横,老头儿也心疼的不行。 倒是云卿,除了需要展现自己哪哪儿都不错之外,还要不停宽慰她记忆中一点印象没有的姥姥姥爷。 “这腿上的石膏什么时候可以拆啊?” “下个月。” “那岂不是过年都要带着这个东西?” “没事的,姥姥,我都习惯了。” 一句话,惹得老太太哭的更厉害。 乔映双赶紧轻拍云卿,让她少说话。又宽慰了乔老爷子和老太太好多话,两位老人家才慢慢的心情好一点。 “对了,听漫萱说,宴白今天也过来了?”乔老爷子看看四周,想起来这么个事情。 云卿和乔映双母女俩对视一眼,云卿尴尬的看向别处,乔映双则无奈的叹口气:“被卿卿骂走了。” 接下来,乔映双将中午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听的乔老爷子一脸无奈:“你这孩子……” 云卿:“……” 她不是,她没有,她真不知道闻宴白就在外头听着呢。 乔老爷子和老太太待在医院大半天。 老年人爱唠叨,加上现在医生也让家属多跟云卿说以前的事情促进她恢复记忆,因此接下来一整个下午,直到晚上亲眼看着云卿吃了两大碗饭,讲到口水都快干了的二老,才在乔映双的陪同下,离开医院。 出了医院,乔老爷子就给闻宴白拨了一通电话。 同一时刻,云卿正躺在病床上,陈姨在动作轻柔的给她揉肚子消食。 揉了十几分钟,云卿才觉得舒坦了些。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微弱的月光洒进来一点亮光,幽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闻宴白不会还在生气吧?” 临近过年,天气越来越冷,特别是晚上。 哪怕开着空调盖着被子,云卿的手还是凉飕飕的,没什么热度。 由于云卿身体越来越好,乔映双今天晚上送完乔老爷子和老太太,就打算回家里休息了,这才安排了陈姨过来。 陈姨给云卿揉完肚子就回到隔间休息,进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云卿有需要,一定按床边连通隔间的呼叫铃。 云卿没什么事儿,就是手凉。 她拿起床头柜上陈姨特意装好热水的玻璃保温杯,放在手心里,捂手。 这杯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明明是导热的玻璃,偏偏里面的水还能保持温度不变。 云卿捂了一会儿手,一只手拿起杯子观察,另一只手则随手捞起有陌生电话号码来电的手机。 她手指滑动,接通电话。只是不等她开口说点儿什么,左手心突然一滑,杯子滑了出去。 她心里一紧,顾不得看陌生号码的电话是谁的,弯腰,想着去够掉落下去的水杯。 额头倏地碰到一个有温度的东西,眼前也出现一只大手,那只手指骨分明修长冷白,漂亮的过分,还堪堪握住了即将摔倒地面上的杯子,避免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水溅一地的场景。 “小心。”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到云卿耳朵里。 云卿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 一抬眸,对上闻宴白漆黑的眸。 闻宴白此刻正看着他左手握着的玻璃杯。 他的右手放在桌角旁边,挡住了云卿刚才差点碰到额头的可能性。 男人眉眼深沉迷人,轻隽的侧颜在室内灰黄的光里蒙上一层薄纱般,平添柔和的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