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可对于这个方案由此搁置下来,黄宝贵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满足。 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上的内容,病房门突然敲响了,黄宝贵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转向门的方向,随着几声敲门声后,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是江国勋和刘新红。 “厂长,您感觉怎么样?这气色看起来可比前些天好多了。” “是呀,医生说您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这厂子里一大堆事还等着您回去拿主意呢,您可是我们厂子的主心骨啊!” 江国勋和刘新红手里提着一兜水果,进门就笑呵呵地嘘寒问暖,见他们来了,黄宝贵很是高兴,放下手里的报纸招呼着他们坐。 黄宝贵的病房是单人干部病房,环境算得上不错,而且会客也很方便。 把水果在一旁摆好,江国勋和刘新红分头在黄宝贵的病床两边坐下。 “我也感觉自己好多了,不过医生说还得继续养着,等一星期后再做一次检查,如果检查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黄宝贵笑呵呵地说道,话刚说完他冲着门口那边看了一眼,见关着的房门上玻璃窗外没有人影,这才压低声音对刘新红迫不及待道:“带烟了没?快!给我一支!” “这……厂长,医生不是说您不能抽烟么?这心脏出了问题得戒烟才是……”刘新红顿时一愣下意识道。 “扯淡!你看我现在像是有病的人?这医生的话要听,可也不能全听!真全听就成傻子了。老子抽了一辈子的烟了,再憋下去心脏不出问题老子这个人就要出问题了。老子情愿抽烟抽死也不想憋死,废话少说,快!给我一支烟,对了还有火。” 刘新红把求助的目光朝着江国勋望去,谁想到江国勋这老小子估计装着没听见,装模作样地拿手在黄宝贵的床单上抚来抚去,仿佛在研究这个床单面料成分似的。 无奈之下,刘新红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还没等他从里面抽出一支,整包烟就被黄宝贵一把夺过。 “火呢?”抢过烟,黄宝贵迫不及待地取出一支叼在嘴里,同时又冲着刘新红伸出手。 刘新红把火递给了黄宝贵,黄宝贵接过火急急忙忙点上,一口烟下去,脸上瞬间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贪婪地猛抽几口后,这才放缓了动作。 在黄宝贵点上烟后,刚才装聋作哑的江国勋起身把边上的窗打开,随后才继续坐了回去。 一支烟很快抽完,黄宝贵下意识地要再摸出一支,可动作做了一半他却停下了,转而把烟盒和火柴盒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下。 “这个事别告诉你们嫂子!”黄宝贵叮嘱了一句,接着想起什么,伸手冲着他们带来的水果道:“赶紧弄个橘子给我,我先去去嘴里的烟味,免得等会给护士发现。” 江国勋拿个橙子剥开,递给黄宝贵,黄宝贵掰下一片塞进嘴里,边嚼着边问:“今天你们两个人一起来是不是厂子里有事?说吧,什么事?” 江国勋和刘新红对视一下,江国勋叹声道:“厂子里现在情况不太好。” “具体说说。”当他们一起出现在病房,黄宝贵就有所预料,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厂长,再加上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两位又是自己的老同事,如果这都猜不到的话黄宝贵也白混这么多年了。 江国勋是书记,从职务来说和黄宝贵是平等的,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要稍高些。不过黄宝贵在三厂一直都是一言堂,江国勋能坐稳这个书记的位置和黄宝贵的支持离不开,所以从这点来说他和刘新红两人又算得上是黄宝贵的左膀右臂。 黄宝贵住院暂时无法工作,现在三厂主持工作的就是江国勋,从这点来讲,现在江国勋已经算是三厂的一把手了,但问题在于就算江国勋坐上了这个位置,可三厂真正说了算的还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黄宝贵。 面对黄宝贵的询问,江国勋开始说起了厂里的事。 由于之前有着八厂的那三十万,三厂勉强缓了一口气。至少这笔救命的钱给三厂解决了退货、工资等问题,但相比三厂的整个损失,区区三十万根本不足真正解决问题。 一个月的时间,这三十万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虽然三厂上下努力自救,但由于各种原因,自救的效果并不好。眼下仓库里堆的全是退货产品和暖杯包装的半成品,而恢复老产品生产和销售困难重重,现在连继续采购原料的钱也拿不出来。 资金链的断裂使得三厂焦头烂额,再加上之前三厂几乎把所有产能和原料全部投入到了暖杯包装产品中,从而使得三厂在老产品方面的重心转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