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离微微松了口气。 听了路离的话,李昱江更加难过,他察觉到路离已经放弃逃走了。其实以路离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拋下李昱江自己走,可他从未想过这么做,李昱江知道,路离一直心系自己的安危,这种责任感使路离自己也身陷桎梏,现在他们唯一能够恢復自由的方法就是参加九死一生的兽斗! 如竹泰所说,当晚一行人总算到了剡城,虽然已经入夜,但四处都是多彩的耀晶石,令整座城市光彩夺目,李昱江到幽州后也算到过几个大城市,剡城却格外特别——即便是夜晚,四处依然人声鼎沸,甚至比皇都还喧嚣繁华;沿途的街上多是酒馆、姬坊和赌庄,数量之多,而且每一家都有不少人;略微宽敞一些的街道,会有不少小摊,摊位上卖的东西多是大块的肉,目测应该是从类似大象大小的动物身上切割下来的。 李昱江正四下张望着,竹泰招呼他们: 「快到了。」 竹泰话音一落,原本并排行走嘻嘻哈哈的更孙等人自动排成一列,神情跟着肃穆了起来,路离和李昱江只能照做,他们都知道前方兇险,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越往前走,越有更多的人驻足打量他们,尤其是看到强壮的路离,他们就如见到稀奇的动物,站在一边窃窃,这眾多的视线令卢厉越发得意了起来,自然令更孙更加痛恨路离抢了自己的风头。 又转了两个街角,街道两旁的小摊虽不见少,但卖食物和衣裳的摊位廖廖无几,取而代之的是掛着不同牌子的摊位,牌子有叁指来宽,半掌长,木製,分别涂着赤橙黄绿青几种顏色,牌子上方是各种样式的图腾,有猛兽,也有花卉,还有抽象的标志,中间有一个空白的长方形框,应该是可以在上面写什么,下方也有一个空白的横框。 在经过一个牌摊的时候,正好有一人拿着刚买好的木牌向李昱江等人走来,他快速瞄了一眼,发现中间的长框写着他不认识文字,下方是四竖一横的符号,看样子这不应该是装饰用的。 「这是赌牌。」走在李昱江后面的路离见他好奇地盯着那块牌子,解释道:「他们在赌下一场的胜出者。」 这时,卢厉在一扇棕色木门前停了下来,这扇门高约叁米宽两米,颇为气派,竹泰小跑两步前去叫门,很快,厚重的大门徐徐打开,两名仆从模样的人迎出来,一人扶卢厉下了色鹿,一人将色鹿牵走,更孙等人跟着这名仆从走向另一边。 李昱江见卢厉进了大门,更孙等人则往左走,不觉奇怪:「我们去哪?」 「畜兽不能从大门进去,只能走兽门。」走在他前面的十环斩兽回头悄声回答。 这太不人道了吧!!!李昱江在心里替他们叫屈。 当然其他人并无觉得不妥,来到只有前门一半宽的偏门,偏门前有纵横交错的手腕大小的木栅栏,更孙等人上前摇动门旁边的摇手,即便是像更孙这样强壮的男人,摇动时竟格外缓慢,栅栏亦缓慢地往两边退却,可见要打开需要些力气。 吸引李昱江註意的是门的上方有一个红色图腾。图腾上,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握住一颗鲜活的心脏,这是一只有着粗壮的手腕和刚劲五指的手,手背上暴出的青筋,指缝间挤出的心肌,明显被暴力扯断的参差不齐的心脉,顺着手臂滴流的鲜血,无不充斥着血腥和暴力,令李昱江不寒而悚。 随着「咯啦」一声响,栅栏打开,牵鹿的仆从推开门,随着门风扇起,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动物粪便的臭味,同时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喝声,感觉像推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李昱江、树连、路离和两名斩兽先后进入,更孙在他们都进去后,松开把住的摇手并快速跳至门内,在他刚闪身进门的那一刻,木栅栏「啪」地一声如猛兽的牙齿咬合住,彻底隔绝了李昱江和路离逃走的希望。 进门就是一个小院子,两边是畜棚,卢厉家养的家禽、牲口全挤在这里,动物身上特有的骚臭味和粪便味更加浓厚,浓厚得令李昱江直分泌眼泪,胃酸不停跟着凑热闹,令他不停地干呕,为了不被更孙等人耻笑,他用手背捂住口鼻,尽力减少呼吸间连带的臭味。 越往院里走,在门口听到的呼喝声越大,在步履前行中,隐约能听到木头相撞的声音。在穿过几间杂房后,一行人来到斩兽居住、训练的兽院。 兽院跟畜棚一般大,不过中间留出来一块比篮球场略大一点的地方给斩兽们训练、活动,两旁是用苇草搭建的住屋,左边有五间,右边四间,住屋非常简陋,仅作为遮风档雨之用,为了极大的节约空间,每间住屋住叁人,住屋之间紧临着,中间只有一层薄薄的草墻,根本没有隐私可言。浴堂和厕所在尽头的角落,食堂则在院门旁边,连墻都没有,只摆放了几张脏得看不清楚製材的桌椅,这都是共用的区域。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