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失落,她说:“那好吧,很公平。” 其实哪里公平了?全怪她喝酒误事,利害掰扯不清,就这么把自己备选名单扔到一边,上了艘贼船。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七年前和七年后当然不一样,那天罗文锡抱着刚到手的女友去开房,里里外外哄着她搞了个爽,现在进门五分钟蒋锦沫就困得睁不开眼了,户型都没记住,倒床上就要睡觉。 “你睡就睡,你拽我衣服干什么?” 罗文锡心道都是自己惯的她,但没再挣扎,躺她身边百般聊赖,西装被拽得皱巴巴,在她指间夹缝求生。 转头看她,呼吸绵长,睡得极香,好似做美梦。 果然是个爱撒谎的女人。恋爱时总说自己不喜欢下雨天,噪音大,睡得会不安稳,结果每次在他身边睡得都酣甜,叫都叫不醒。 当初哄得他心猿意马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句真,几句假。 罗文锡挑了她一缕青丝,顺到耳后,露出她精致流畅的半边侧脸,鸦睫又长又密,并不弯曲,而朝下垂着,像沾墨的笔刷。 蒋锦沫睡相乖,冷了就滚来蜷在他怀里,半点不打扰他做事,反倒把他养出习惯抱女人的毛病,单手一圈,确觉岁月安宁。 但那是以前。 现在呢,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爸爸的女朋友。 凉水浇上烧红的热铁,把罗文锡眼里的眷恋滋得焦黑寒凉,他忍不住坐起来,深觉荒唐,又忍不住痛恨撕不破荒唐言的自己。 但她呢?她云淡风轻,巧笑嫣然,轻抚他胸口,分明与他亲昵,说出的话却现实又辛辣。 “当然是因为他有钱,不然我捞什么?” 她当真兢兢业业,说到做到,好似他们的恋情只是画纸错了一笔,只要撕了重画,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画错过。 说的也是,毕竟他们分手,都已经四年了。 蒋锦沫睡得并不安稳,窗外雨声丝丝挠挠,吵她耳朵,伸手往四周一摸,沁凉,半分温热也无,她就迷迷瞪瞪地醒了。 这才隐约想起半梦半醒,罗文锡说他要去工作,什么产业园派对……听不太清,她不管他的社交,只晓得往他怀中拱,还被他嫌娇气。 时雨濛濛,玉珠敲碎芭蕉叶。 蒋锦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给罗老爷子发微信,说自己这房子不要了,还不如老实做女友舒心。 当然要搪塞些理由,毕竟她可是第一次拒绝钱。 也不为什么,毕竟在昨天见到罗文锡之前,她都还不知道老头是他的爸爸,罗文锡没提过自己的家庭背景。 她是爱钱,没爱到要超越社会伦理的地步,周旋在父子之间,曲意逢迎,狐狸夹尾,指不定哪天露馅被扫地出门,岂不凄惨,还是算了,为了一套房子不值得,还是想想怎么全身而退。 毕竟她上位时间短,还没跟老头滚过床单,看人敢单方面宣布订婚就不好相与,要是拿了这房子,更不知要被怎么算计。 但她不着急,着急的是罗家那几个子女。 蒋锦沫看一眼震动的手机,似笑非笑,这不就来了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