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都是看民间传得厉害,买回来翻了两页、才、才……” 慕长宁又羞又怒,眼尾都浮着红色:“出去!” 明烨连滚带爬,飞一般地走了。 还没等慕长宁缓过这一口气,陆展清就把自己那册移到耳尖已经红了的人面前:“三三你看,画的还挺真实。” 陆展清手上这本比方才那本还要过分,那些不堪入目的图画,让慕长宁羞得话都说不利索:“没、我没、这样——” 陆展清轻笑一声:“三三好好想想?如果没有的话,下次我们也可以试试。” “就这个好不好?” 陆展清又随意翻了一页。 那册子里的慕长宁脸朝墙壁,后背贴着陆展清的胸膛,双手还被陆展清抓在身后,面色酡红,眼泪在墙壁划过两道湿漉漉的痕迹。 慕长宁一眼都不想多看,埋着头,抓住陆展清的手臂,小声求饶:“我、我不行……” “好好好,不逗你了。” 陆展清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将这几本羞人的东西推到一旁去,指着方才勾画的图纸,问:“正房的构造我按照三三的想法画好了,三三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东西?” 慕长宁摇了摇头。 陆展清贴了贴慕长宁还泛着些热度的脸颊,笑道:“还羞呢?” 慕长宁刚动了动身子,就看见云青禾朝屋内走来,连忙滚到一旁,坐的笔直。 陆展清打趣他:“我现在翻窗出去也可以。” 慕长宁二话不说,扯住了他的袖子。 走入房中的云青禾看到陆展清丝毫不意外,还露出了颊边的梨涡:“不是跟你们说了,择定良辰吉日后,在迎亲之前,都不能见面么。” 陆展清跪直身子,向云青禾致歉:“母亲,都是我不好,实在是我太想念长宁,违背了您的嘱托,请母亲责罚。” 慕长宁偷偷地扯了扯云青禾衣袖:“母亲……” 云青禾好笑地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扶了一把陆展清:“快起来,这有什么。”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笑道:“就知道你会来,雪梨羹,也有你一份。” 预想中的责备没有出现,陆展清顿了顿,颔首谢礼:“谢谢母亲。” 云青禾笑眯眯地拉过陆展清的手,道:“虽然四家行事向来随心,但成婚这种大事,也还是得尊尊老祖宗的规矩的。如今已定良辰吉日,剩下的,就是邀请亲朋长辈,小陆你——” “是,展清明白。” 自古成婚是大事,若是双亲还在,就必得通知邀请。 云青禾早就在自家儿子这里知晓了陆展清与父母的事情,宽慰道:“本来我与少秋商量,要不就算了。虽然名声都是外物,但你二人近来实在是备受瞩目,若是连形式都没有,我担心你日后遭人非议,你两都还年轻,哪能背着骂名过一辈子呢。” 从来没有人以母亲的身份,以长辈的姿态,这般为陆展清考虑,为陆展清的未来铺路。 陆展清心潮难平,喉间滚动了好几下,才哑声道谢。 “若是实在为难,不去也可以。至于后头的事,我们来想办法。” 云青禾怕陆展清忧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陆,我与少秋待长宁如何,就会待你如何,你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陆展清喉间酸楚难当,久久地看着云青禾,向她行了大礼。 陆展清想了一晚。 若是他一人,这骂名就是背上了也无所谓,可他身边还有三三,身后还有云青禾和慕少秋。这一趟,非去不可。 早秋天高气爽,路两旁零零散散的树木在慢慢飘黄,可山谷里的树林仍然青翠欲滴。 落霞院地势高,站在上面便能看到层林翠染,一片绿意。原本空旷的落霞院因无人居住更是显得清幽颓圮。 落云子在“极”的战役中,为保护陆云清而死。 自落云子身陨,落霞派就一落千丈,所有的弟子都仓皇出逃。只有陆正勉一家仍居住在这里,守着这残破不堪的山头。 陆展清走到一块石碑前,恭敬地跪地,朝着墓碑拜了三拜,轻声道:“前辈,展清来看您了。” 慕长宁跪在陆展清身边,也跟着磕了三个头。 “前辈道消的时候,你我都重伤。等我收到消息赶来时,前辈已经长眠在土里。” 陆展清拥着慕长宁,坐在落霞院的亭子里,看着远处的飞鸟:“可惜没能为前辈恪守丧葬之礼,甚至没能在他头七时,前来一拜。” 慕长宁摩挲着陆展清的手背,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那以后我们常来看望前辈。” 陆展清回握住他的手:“好。” 秋风习习,林间小路满是落叶,沉重的脚步声自下而上传来。 不算宽阔的山间小道上,提着祭品糕点的陆正勉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展清:“你来干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