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蓄起内力,道:“我先杀了你,多的是任我解释的机会!” 石墙上砖瓦一块块被卷起,撕裂。 肉眼可见的所有东西都被林逸的内力搅碎,重新化成一把灰色的长刀。 陆展清处在刀下,浑身的内力被控制着无法转动,额上青筋暴起。 “师父,我都等不及看你声名狼藉,万人唾骂的样子了。” 生死一瞬,两道白光与长刀碰撞出强大的内息,院内所有东西都被卷出十几米开外。 辛怀璋与纪连阙如约而至。 强如两人,都被林逸的内力撞退了几步。 尘土飞扬中,纪连阙咬着牙,道:“真不要命啊。” 不知道在骂谁。 从林逸这离开,已是风露中宵,纪连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对辛怀璋说:“累死小爷了,抚顺候自便,我去寻温香软玉了。” 纪连阙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让辛怀璋很是瞧不上,他甩了甩袖子,兀自消失在长街尽头。 驯在半空跳下,单膝跪地:“主上,您让我打听的王家灭门案,已经整理好了。” 纪连阙揉着眉心:“你是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累死我好换个主子?” 驯虽知纪连阙在开玩笑,但仍是一板一眼答道:“主上明鉴,驯绝无此心思。” 纪连阙接过驯手上册子,叹了口气:“原本还打算回家休息,罢了,去慕家吧。” 驯瞧着他的脸色,面无表情地应和:“慕少主有您这样的兄长,实属幸运。” 纪连阙被夸到点上,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有我这个哥,不亏吧。” 慕长宁翻看完册子,一本正经地点头:“着实不亏。” “就是草民愚钝,没明白为何当时王家下狱后,圣上明明下令了赦免,却还是落得如此。” 纪连阙哼笑一声,放松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道:“草民就不要知道了,弟弟的话,那还是得告诉的。” “哥。” 慕长宁从善如流地配合他,似笑非笑:“草民的命可在那王子衿手里,小侯爷不告诉,那也只怪草民没这个福气了。” 纪连阙嘶了一声,坐起来,道:“那王子衿还敢威胁你?” “不过说来也蹊跷,当初一向清流的王家不知为何账面上竟多了好几万两白银,白纸黑字,罗列清楚,被告到大理寺,这才被打入天牢。” “而后中途几经波折,最终圣上还是相信王奉节的为人,下了赦令。” 慕长宁翻到最后一页,道:“是一位叫做罗青松的人,抄的王家。” 纪连阙突然直起身子:“罗青松?那不是抚顺候的副将么?这么说,是辛怀璋私自篡改了旨意?” “王家是文官,辛怀璋是武将,更别提他二人一个在漠北一个在南域,八竿子也打不着啊,什么仇怨如此深重,篡改圣意还要千里追杀?” 纪连阙摸着下巴,敏锐的嗅觉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好弟弟,你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 慕长宁还没来得及接话,纪连阙就已然三步并做两步,身形极快地消失。 宽阔的屋子突然安静下来,慕长宁又仔细翻看了几遍,提笔誊抄了两份,唤来了明烨。 “一份给影二五,一份给少阁主,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明烨利落地点头,提气跃上屋顶,消失不见。 夏风晃动竹影,在门板上漾着一道又一道的黑影。 慕长宁把烛台放在床头,拿出枕头下的木匣子,又一字一句地把每封家书都读了一遍后,才把木匣子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夏天闷热,梦中易多思。 沉沉晦暗中,慕长宁梦见了陆展清。 陆展清脸上挂着浅笑,压在他身上,与他交换着缠绵悱恻的吻。 “三三。” 他好似听到陆展清一次又一次地唤他,吻一路游移而下。 慕长宁在睡梦中,呼吸急促,喉间溢出几声气音。 “三三,长宁。” 那低沉沙哑的轻唤仿佛就在耳边。 慕长宁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 每回都是这样,不管自己喊几遍少阁主,陆展清依旧我行我素。 大不了就是多亲自己几下,把自己迷得魂不守舍。 可那也没办法。 慕长宁想,他喜欢极了少阁主因他失控的样子,甚至,想看更多。 直到蝉鸣聒噪,慕长宁才猛地惊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