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弄不明白了,这件事情难道她没有一星半点儿的错误么?” “她前段时间和景煜屹来往走动的时候、托人找闻祁元查我的时候、断章取义把我生日会弄得一团糟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想法么?把我的脸往哪儿放呢,让别人怎么想我?” 他语气愈发狠厉,往日的冷静自持都不复存在,双眼泛着猩红,咬牙切齿。 “凭什么您还胳膊肘往外拐,每次都向着一个外人呢?她不就是寄住在这儿,您还真把她当亲孙女了?”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争执声像海上突发的暴风雨,随着阵阵巨响激烈得落下,汇入海水过后又沉没消逝,只剩下不断涌动的余浪和暗流,拍打在每个人起伏晃动的心上。 很快,阒寂到诡异的气氛中,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浮出这层水面。 除此之外,还响起一个很轻的脚步声。 完璧如在爷孙俩复杂的目光下从门口走进来,视线平淡地扫过秦斯铭,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之后没再分给站着的男人一个视线,朝秦炅直问好,“秦爷爷,我回来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短款水貂绒粉开衫,搭一条很简单的白色直筒裤。 如艺坊的衣服和梳妆用品不大多,饶是如此,她也化了一个很简单的淡妆,不让让别人觉得她很狼狈或是憔悴。 她白日里发了信息过去,告诉秦炅直自己已经回到京市,这几天都住在如艺坊忙工作。同时也郑重其事地告诉了他,关于她和秦斯铭分手的事情。 秦炅直听出了严重性,说什么也要她今晚先回晔居,其他的再慢慢商量。 完璧如推脱不开,再加上如艺坊的条件受限,住起来的确不是很方便。 于是打算先回来住一个晚上。 没想到这就直面另一个当事人了。 秦斯铭口中“外人”那两个字,像一把利剑般,深深戳进她的骨髓之中。 完璧如在秦家居住了这么多年,因为秦炅直的关爱有加,她从未体会过寄人篱下的自卑,时时刻刻都被温暖包裹着。 她以为,只有罗玧雅那种傲慢无礼的人,才会用挤兑、鄙夷的态度对她。 而现在,秦斯铭竟然也毫不顾忌地在背后议论,口口声声称她是“外人”。 真是让人寒心。 很明显,她身旁的男人也意识到了刚刚的出言不逊,正无措地看着她,“璧如,我不是这个意思……” 完璧如猛地一抖肩膀,躲过他想搭过来的手,“离我远点行吗。” 她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瓷白的小脸泛着淡淡的怒意,后退几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这么几天不见,秦斯铭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干净利落,别说被甩,连分手的样子都半点没有。 要不是他刚才和秦爷爷对话时产生的失态,完璧如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个没有心的ai——这样说都侮辱了ai这种智能技术,他充其量就是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渣。 完璧如调整了一下气息,很认真地同秦炅直道,“爷爷,或许我在信息中说得不是很清楚,既然他也在这,那我就当着你们的面再讲一次。” “秦斯铭,你出国期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干了那么没底线的事情,我除了恶心就只有恶心。” 她细拳紧握,纤细濯白的手臂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我不会原谅你这种行为,之前八年的真心错付,就当我吃亏消灾,我已经决定要和你分手,以后也更不想和你往来。” 她又看向秦炅直,语气真挚又抱歉, “爷爷,很感谢您在我成长过程中的养育和照顾。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我都会用自己的能力报答您的。” “但我决定,以后不会和您一起住在晔居了。” “‘外人’这样的字眼……真的很难听,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会找地方安顿下来的。在那之后,如果您不嫌我烦,我会经常回来看望您的。” 她的声音是惯常的清软,每一个字却铿锵有力,语气决绝。 秦炅直看出了她的坚定,深深地盯着她看,欲言又止,“丫头……” 秦斯铭四肢冰冷,浑身僵硬,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意识到了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撞上她淡然又陌生的眼神,他心下慌乱,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璧如,你别这样……” 他到现在为止,似乎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甚至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道歉的话。 完璧如心如死灰,“秦斯铭,按照你所说的,我是外人,即使我在秦家住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半点瓜葛了。” 她想起那个为了他生日,而日夜赶制、精心设计出的晔山景观模型。 它跟着她一起见证了不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