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遭到报复是很正常的事。顾悠四岁时,被一个在逃的通缉犯绑架,幸好秦箫及时赶过去把人救下,可对方是个精神偏激的杀人犯,穷途末路之下,竟是当场切腹自杀。 这段经历给顾悠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从那以后她几乎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特别是面对母亲秦箫的时候,更是情绪不稳,不是尖叫发疯,就是摔东西,美满的家庭就这样破碎离析。 最终,顾邵京提出了离婚。 温梓琪觉得离婚未免有点过分,但是秦箫不申不辨就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真是想不明白,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却要揽下所有的责任。 归根结底,还是造化弄人。 “哎呦,”温梓琪突然想到什么,一拍手道,“你这一说,顾悠的衣服好像还真是不少,天天打扮得跟小公主似的,没想到顾邵京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挺会照顾小孩的啊……” 她瞥了一眼打哈欠的秦箫,啧啧道:“离婚五年,你俩都单着,我还以为哪天能复合呢。你倒好,不声不响怀二胎,你说顾邵京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秦箫捂着嘴,心想:他大概会拍手称庆。 两人买完东西走没几步,路过一家母婴店,温梓琪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和门口导购员聊上了,从奶嘴咨询到尿布,看这架势似乎要把一到三岁的全套婴儿用品都买一轮。 对于秦箫来说,这些没什么好稀奇的,她心中毫无波动,只想找个地方偷懒。 店的角落供有休息的地方,她坐在沙发座椅上,托着下巴打起了盹。 有些人一生都在追求心灵的皈依,实际上要想使灵魂宁静下来,无外乎两种方式。 其中之一就是睡觉。 在漫长而又短暂的生命里,三分之一的时间都会被它占据。 黑夜未曾降临,枕头却已经送到颈边,贝尔芬格以懒惰做陷阱,慢慢编织出一个美好而又虚幻的梦境。 就在这时,背后似有一道偷窥的视线,秦箫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身后。 黎川伸了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中,愣怔了一下,收回手臂,腼腆地说:“嗨,我叫黎川,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地铁上,谢谢你帮我拿回手机。” 秦箫认出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没什么。剩下的手机还给别人了吗?” “嗯,还了。”黎川说着,边暗暗打量面前的女人。 长得漂亮,身手又厉害,穿着职业装,不会是哪个集团的特务保镖之类的吧…… 他挠挠后颈问:“你……真的把那男的弄到警视厅了啊?” “嗯。” “你胆子好大啊,万一他回头找你麻烦,你要当心啊……” 秦箫说:“我是警察,他不敢。” 黎川一愣:“啊?” “秦箫!走吧。”温梓琪在收银台处远远喊了一句,打断了两人。 秦箫跟黎川点头告别,走过去看到温梓琪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嘴角一抽:“你干脆把整个店都买下来得了。” “也不想想是买给谁的。”温梓琪抻抻胳膊,“快帮我拎几个。” 秦箫接过袋子,“回去吧,我累了。” “我还没逛完呢,我想买几件冬装大衣……”温梓琪见秦箫脸色不佳,转言说:“行吧,我自己逛,你去车里坐着等我。” …… 回到车上后,秦箫愈发困了,几乎是半坐半躺的状态。 下午三点,阳光的热度消退,停车场里阴冷袭人。 她开着暖气玩了会手机,疲惫地揉了下眼睛,正无聊间,扫了眼车窗外,正巧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大肚子女人走过。 嗯?那不是…… 秦箫目光稍顿,扶着门把,慢慢坐直身体。 ———————— ?后妈的目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