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跟前的婢女素枝来请我入席。 若是往常,我断然拒绝。 但小年,我不好驳了太子妃这个面子。 这一席,太子府大小主子都出席了,暖阁里坐得满满当当。 我独自一人,坐得最远。 宫人端上酒菜,太子说了什么,太子妃说了什么,我一句没听清,只在心里盘算着两年之期,还剩几月。 席间,太子妃亲自过来敬酒。 我不饮酒,以茶代酒。 太子妃笑道:“女医一年辛苦到头,也该松快松快,不要你醉,一盅即可,难得的。” 一盅的酒量,我有。 饮完一盅,又有人来敬,还说沈女医不能厚此薄彼,我无奈,连饮三盅。 三盅喝酒,腹中微热,我把酒盅一扣,谁来也不饮。 又坐了片刻,觉得不太对。 这酒的后劲有些大,烧得我头晕晕沉沉。 素枝来扶我。 我与她很熟,这几年在太子妃院里进进出出,都是她迎她送。 我放心由她搀扶。 素枝说:“女医醒醒酒再走吧。” 我回去也是一人,于是点点头。 董承风离开后,他的那处院子便由我住,我若是夜里当值,就在那里住。 走出一段路,酒劲越发的大起来。 我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强撑着睁一眼,见路是对的,便又安心闭起来。 进了院里,素枝喂我喝一点温茶,我便昏昏入睡。 睡着睡着,我入了梦。 梦里有人在我身边,那人微凉的皮肤,清淡香气。 我身上太热,热得整个人都灼烧起来,那丝微凉让我觉得舒服极了。 我把脸贴过去,又将手和脚都缠上去…… 这是一个令人面红耳赤的春梦,梦里有一双发红的眼睛,炙热地看着我;有一双修长的手,抚过我滚烫的肌肤…… 不知多久。 我醒来,迷迷糊糊找水喝。 往常水就在手边。 我伸出手,却够不着,这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这春梦也太真实了些。 我慢慢睁开眼睛,瞳仁聚焦,看到一张脸。 这脸很像太子,连胡子的浓密都一模一样,伸手碰一碰,有点扎人。 我触电般的缩回去,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看看周遭…… 整个人呆若木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这不是一个春梦! …… 元封三十年,十二月二十四。 我被人算计了。 算计我的人,是太子妃梁氏。 我喝的是加热的鹿血酒; 素枝把我扶到了梁氏的寝殿; 寝殿里点了催情的香; 太子喝了八分醉,本来应该回自己寝殿,梁氏当着所有人的面,请太子去自己的寝殿坐坐,太子没有拒绝。 到了寝殿,他与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夜里,我缠上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