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突然一拍大腿,“哎啊不好,我竟然忘了问二嫂有没有事?” …… 四驾的马车,跑起来飞快。 马车并不大,车里铺着厚厚的被褥,角落里两个锦垫,两包点心。 晏三合这时才发现不对了。 往常她和谢知非一起坐马车,车里还有别人,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相处。 我手放哪里? 我的脚放哪里? 我脸上应该什么表情? 谢知非这会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只是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那一张臊脸。 童子鸡是货真价实的,没开过叫,勾栏听曲的时候左抱一个,右抱一个,那都是装出来的。 但面前这个人,是醉得不省人事,都不敢把她名字说出口,是真正放在心里的人。 他抬头。 晏三合也正去看他。 对视一秒,各自错开。 “那个……” 谢知非指着点心:“要不要吃点?” “不饿。” “那……敢不敢睡我边上?” 有什么不敢的? 晏三合累惨了,身子往下一躺,侧身睡下。 谢知非也跟着躺下去,和她背对背。 但一想,觉得不对,这姿势好像是自己和她闹别扭似的,又赶紧翻了个身,朝着她睡。 又不对。 这姿势好像他想要对她做些什么,瞧着猥琐。 于是面朝上睡,把两条胳膊枕在脑后。 躺了一会,想起小时候两人的亲密无间,又忍不住叹气。 这人在叹什么气? 求求了,别叹了,赶紧说句话吧。 “这一趟为什么回来?” “……” 还不如叹气呢。 “回来办点事。”她随口一说。 “事情很急吗?” 谢知非侧过脸,看着她:“丁一和我说的时候,我吓出一身的冷汗。” “有点急的。” 晏三合顿了顿,说了一句自以为是玩笑的话,“五城兵司总指挥使,这么不惊吓啊?” “是啊,我胆小。” 谢知非:“以后不要搞突然袭击,心脏吃不消。” 晏三合本来身体已经渐渐放松下来,被他这么一说,又崩紧了,感觉这人将来真要短命,都是她的错似的。 “怎么认识韩煦的?” “你查案呢?” “是啊。” 谢知非:“这案子破不了,我死不瞑目的。” 瞧吧,死不瞑目都成了她的错。 晏三合咬着后槽牙,良久,还是给出了线索,“我替韩家堡解过心魔。” 谢知非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但还有疑惑。 “那他为什么不同意你解朱家的心魔?” 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