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死安危,比我的官位重要的多。” 晏三合心底狠狠一震。 这种感觉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 明明,避开了她那一眼的关心; 明明,处处暗示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就好像帕子的两面,一面绣着鸳鸯戏水;另一面则绣着一刀两断。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的南辕北辙呢? …… 人心里一旦有事,失眠是一定的。 这会晏三合手里就算再捏上十块帕子,周公也没来勾引她。 “别油煎似的了,我的小姐。” 李不言困得两只眼睛睁不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狗男人来了,打狗棒侍候,正经的女人谁为男人失眠啊!” 晏三合气笑,用脚踢了踢她的屁股,“我在想陆时这个人。” “陆时也是男人啊,也长了那二两的玩意。” 李不言打了个哈欠,“睡吧,睡吧。” 晏三合一时没明白“那二两的玩意”是什么,等明白过来脸一红,又伸脚去踢李不言。 脚忽的顿住了。 是啊,陆时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七情六欲。 像严如贤那样一个太监,还娇妻美妾一大堆呢,他陆时为什么能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孤种? 为御史这份差事? 想名留青史? 可古往今来名留青史的男人,也都没有让那二两肉闲着啊! 哪怕是一代枭雄吴关月,被百姓爱戴至此,男女情事上也没太检点。 这又是一个蹊跷啊! …… 另一个院子。 小裴爷虎视眈眈地看着谢知非,眼神要吃人。 “得了,别看了。” 谢知非和他对视半晌,无声地败下阵来。 “我就是交待她不要轻举妄动,别把自己给折进去,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这话为什么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 “单独说,能显出这事的重要性。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知非用掌心盖住眼睛,心累道:“你敢想她今天都混进了闹事的书生里。” 小裴爷帮心上人说话,“胆子不大,也化不了念,解不了魔啊!” “所以我才要警告她!” 谢知非不耐烦的往里翻了个身,“睡觉,睡觉。” “锦衣卫里,你不是兄弟哥们一大把的吗?” 小裴爷睡不着。 他不仅要帮心上人说话,还得帮心上人想办法,“花点银子让他们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见陆时一面。” 谢知非蹭的坐起来,手冲着贵妃塌上的人用力点点。 “把你这些馊主意统统塞回去,这个节骨眼上,别说花银子,就是花刀子,也没戏!” “没戏就没戏,凶什么凶!” 小裴爷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睛泪汪汪。 “实在不行,就只能放出谣言,说陆家有鬼怪闹事,把我僧录司的和尚拉过去做场法事,让晏三合扮成小和尚进去。” 亏你小子想得出! 谢知非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不理这号人。 …… 端木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