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模一样。” 胡三气笑了,冷声道:“老五,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觉得睫角棕榈蝮和九尾白狐产生共感的概率有多大?” 他掷地有声地道:“不超过百分之一!” 胡五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灵魂契合度是百分百,未必没有可能。” 眼看胡三有暴起迹象,易良连忙出来打圆场:“二位殿下都少说几句吧,具体如何,等小殿下醒来一问便知。” 两双银白的眼瞳直直望向他,气场相近的兄弟俩异口同声道:“那你说,怎么才能让她醒来?” 易良:“…………”我就多余说这一句。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好这时门被推开了,胡一骞刚迈进一只脚就感受到了药房内弥漫的火药味,他剩下一只脚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嗯……我可以进来吗?” 胡五扶额:“可以,都可以进。” -- 封玉醒时,房间内只有一个小厮。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胡九清那边,这让他的行动自由了很多,迷晕小厮后,他就彻底自由了。 封玉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身体里还残留着高烧的热度。 他站在原地缓了会儿后,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快速游到窗边,一把推开窗。 刚打开窗,潮湿的水汽就迫不及待涌了进来,细细密密地缠绕在他身上,冻得他打了个冷战。 明明蛇该是不怕冷的,但他却从心到身发寒。 一道明亮至极的闪电劈开夜幕,像是用暴力把漆黑的夜幕撕开一道口子,露出残破不堪的内里,阴森可怖。紧接着是轰隆一声震耳的雷鸣,滚滚而来,带着仿佛来自远古的震颤,大地仿佛都在为之悲泣。 倾盆大雨直泻而下,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珠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雨下的又猛又密集,旧的水花还来不及成形,便已被新的水花打散。 封玉心中一片冰冷。 上次出现这样的天地异象,是烛龙陨落。 那么这次呢?是谁陨落了? 他心中有一个答案,但他不愿相信。 明明……才见过面,明明才见过。 封玉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出的青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青丘。 当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上次和封颂直分别的地方。 修.长的蛇身渐渐拉长,拉宽,化作清瘦的少年体型。 黑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他只简单地把长发用根白绳在脑后束了一下,漆黑的瞳孔里毫无感情波动。 他一步一步朝着深山走去。 他一步一步踩在封颂直最后踏过的土地上。 少年的身影终于也完全融入黑暗。 在黑暗中,他见到两只翩翩起舞的萤火虫,一只身体里发出青色的光,一只身体里发出红色的光。 封玉静静地注视着它们,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无声地伫立很久后,他慢慢地往后退,退到再也见不到萤火虫的地方。 封玉看向脚下的土地。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座山下,埋着两具巨龙的枯骨。 枯骨交缠于此,长眠于此。 封玉退回到最后见到父亲的地方。 他仿佛忘了自己还有个芥子空间,下半身化为蛇尾,徒手把泥土挖到一边,尾巴用力击打地面,没多久,就挖出了一个深坑。 封玉垂眸,纤长的眼睫垂落,轻轻眨动了几下,他把手擦干净,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两套衣服。 一套是火红的劲装,一套是青色的长袍。 他把这两套衣服埋进了坑中,用尾巴把土埋了回去,把地面拍平。 他不知道父亲给母亲立的墓在哪里,索性重新给他们两个立了一个合葬墓。 封玉在原地站了会儿,放弃了给他们立碑的想法。 就这样吧,无人能看出来,就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他们了。 蛇尾重新化为人腿,封玉抱膝坐在坟茔前,盯着地面上不知何时破土而出的小花,泪水无知无觉地从眼眶滑落,滴在地面上。 大雨还在下,暴雨冲刷了地面,把那朵花冲击得蔫巴巴的,把封玉脸上的泪痕也冲净了。 轰隆一声雷鸣,雨下的更大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