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喆也研究过吴氏的背景。吴氏在吴竞手上陷入了资金困难,尽管有家族经营不当的陋习,但是凭着这块逾百年的招牌,以及其在澳门古玩界的地位,也的确值得李致注资,后面再安排专业团队来辅助吴竞就可以了。 不过一想到李致为了接近他就冒充梁至文,他心里还是不爽:“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馊主意的?” “那时候你完全不想理我,又一直跟宋言豫待在一起,我哪里还能等得下去?就想着工作上的接触还能有点交集。”李致小声解释道,看陆喆眼神又横过来了,干脆埋到陆喆肩上说,“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婆你原谅我。” 陆喆的下巴被李致的头发蹭得很痒,他抬手拨了下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没拨动,李致反而往他身上贴更紧了。 担心李致又压到伤口,他只得提醒道:“行了,头抬起来好好说话。” 李致立刻抬起头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洗完头没打理头发的缘故,乱糟糟的发型配上李致恳切的表情,陆喆莫名有种自己正在被一头大型犬盯着的错觉。 清了清嗓子,他扭开脸去看旁边,李致却以为他还在生气,抱着他肩膀的手臂搂更用力了:“老婆,我也知道被你发现了肯定会不高兴,但我真是宁可让你多骂几句也不想被你无视。” “你就别生气了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瞒着你了。” 无论是求饶的语气还是看过来的眼神,他都能感觉到李致是很迫切的想让他相信。他被这人抱在怀中,听着李致一口一句老婆的叫,也不知怎的就消磨掉了负面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问:“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还有没有其他事隐瞒?” “再没有了,”李致抬起右手,态度坚定地道,“真的全都告诉你了。” 陆喆盯着李致的眼睛,李致任他看,直到他打量够了收回视线,语气总算缓和下来:“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李致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陆喆推了他一下:“躺好。” “不要。”他仍是不肯放手,陆喆有些无奈地问:“你这么压着伤口不痛?” 其实是痛的,但是前面他不敢乱动,这会儿陆喆提了,他就顺势皱了皱眉:“痛,不过更想抱着你。” 在心里叹了口气,陆喆扶着李致躺平,在李致手伸过来又要拉他时枕到了胳膊上,帮彼此盖好被子。 李致手搭在他肩膀上,转过脸来近距离看着他。陆喆垂着眼帘,眼睛没阖上,人看着沉默不语。盯着他浓密的睫毛,李致问道:“在想什么?” 陆喆的声音有些闷:“之前吴氏选择跟文藏合作,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们策划案做得好。” “你们的策划案的确做得好,”李致解释道,“我拿给团队评估过才决定的,你以为我这真是一言堂?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喆抬眼看过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忘了流浮的开馆也是你策划的,那次就做得很好。”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李致捏了捏他的手臂。 提起流浮那次很成功的开馆仪式,陆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他和朱晓荟准备的策划案是有出彩的部分,后来举办得也很成功,他不应该因为李致的缘故就质疑自己的。 想通之后,情绪就整个放松下来了,他往李致怀里贴去,李致则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紧了他。 翌日晨光初霁,陆喆在闹钟铃响时起床了。 他今天要回文藏上班,一大早要过海,因而六点就起了。李致仍在熟睡中,陆喆放轻动作,洗漱完毕后绕到李致这一侧的床沿,掀开腰上的被子检查伤口。 那一处贴着昨晚换的抑菌纱布,看着没什么问题,不过视线再往下些便看到了异状。 柔滑纤薄的面料被撑起夸张的弧度,陆喆下意识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帮李致盖好被子,在那人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起身出门了。 早高峰的车程花了近两个小时,等他踏进办公室门时,手机也响了。 李致的声音还是哑的,应该还在床上。 “你怎么走了也不叫醒我?” 陆喆用手跟朱晓荟打招呼,回到座位才低声说:“我六点多就要走,叫你干嘛?”m.ZzwTWX.COm